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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李嫂怎么应对李哥的询问,也不知她该怎么调整自己的情绪和心情,只是看着李嫂带着李哥几次奔波在平原县到省城的路上,每回都是兴冲冲地去,垂头丧气地回来。
有时两三天,有时四五天,一个月里跑了几回。
尽管李嫂每回都装着无所谓的样子,可淡淡笑容背后的凄楚和焦虑却怎么也难以掩饰,另外就是让人揪心的悲苦,以及无以言说的沉痛和日益严重的压力,还有就是李哥满脸的疲惫,以及难以抑制的痛苦的表情。
李嫂不让李正管,李正也就不敢管,或者说不敢过分地参与。
自从去年与齐天翔在李嫂的小店吃了包子、馄饨之后,李正就成了这里的常客,特别是过来开发区之后,更是如此。
一则解决肚子问题,二则也是想帮帮李嫂。
匝一见李嫂,李正就觉得亲,像自己的姐姐,心中总有种莫名的想要亲近的冲动。
李嫂温柔的表情,温和的笑容,温情的举止,甚至爽快的话语和走路的动作,以致劳累脸上沁出的汗水都让李正着迷,都那么美好。
当然李正也清楚,这些美好总有幻化的成分,毕竟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岁月艰辛留在脸上和身上的印记是怎么也不能忽视的,也是一眼就可以看到的,但即便如此在李正眼中也是美好,也是迷恋。
对此李正给自己的解释,这种精神之爱是美美的,柏拉图式的精神依恋,是没有任何**企求的,因此用不着约束和禁绝,毕竟没有伤害到任何人,也没有伤害任何人的故意,包括对李哥也问心无愧。
李正明白,李嫂明白他的心思,也不讨厌他的亲近,依然当他是个弟弟似的呵护,对他过来帮忙也不拒绝,只是坚决不收他的饭钱,理由自然为他是弟弟,弟弟吃饭是不能收钱的。
这样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大家也都看出李正对李嫂好,李嫂对李正更好,不但帮助李正收拾屋子,洗衣服,而且看向李正的眼神,也既像姐姐,又像母亲,有时又兼而有之。
渐渐的就有了议论,特别是李正建议李嫂担任居委会主任,负责回迁房安置和搬迁动员之后,议论就更加有针对性,有着人身攻击的意味。
李嫂敏锐地感到了这些,有意疏远着李正,甚至决绝地拒绝李正参与李哥病情的诊断和治疗。
几次到省城检查和候诊都是自己安排的行程,没有告知李正,更不愿让李正用车接送。
李正很无奈,李嫂的话他不能不听,尽管无中生有的议论他不在意,但李嫂的感受他却不能漠视,特别是李哥的感觉。
心中尽管很想帮着做些什么,但却顾虑重重,直到看着李嫂疲惫的神情,以及李哥日益难耐的痛苦,终于再也忍受不下去了,也终于下决心给齐天翔打了求助电话。
齐天翔简单地听了李哥的病情后,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埋怨李正不该这么久了才告诉他,沉吟了片刻后才让李正等电话。
仅仅两天,齐天翔就有了回话,而且特意交代让李正陪同李哥到省立医院就诊,并告知了井镇林的电话和办公室房间号,让他到时间联系。
同时还特意问了李哥治疗费用的落实情况,似乎更不放心这个家庭的经济承受力,直到李正表示已经筹集了部分费用才稍稍放心。
李正很佩服齐天翔的细心和思虑的周密,费用问题不但是齐天翔关注的,也是李正关心的。
李哥和李嫂下岗多年,尽管一直打着零工,但收入不高且不稳定,吃喝花销之后不会有什么积蓄,加上还有个上学的孩子,不说拮据也差不多。
开了几年小饭店,可在这样一个困难企业小区里,收入也就是顾住个温饱,而且还因为李嫂做了居委会主任,饭店就不开了,改为了居委会办公室。
对于此举的解释,李嫂说是没时间顾不过来,李哥的话却是一心不能两用,只有李正明白,其实他们两口的实际用意是不想给他增加麻烦,也就是不想过多占公家的便宜。
治疗费用肯定是有困难的,尽管以前厂里的师兄弟们凑了一些,但都不是很宽裕的生活现实,帮助也很有限。
李正曾试图给李哥一些帮助,但却被李嫂坚决地拒绝了。
只能是看治疗情况,慢慢再说了。
李正得到齐天翔的消息,好容易捱到下班,才急不可耐地买了几个卤菜、一瓶酒,径直向李嫂婆婆家去。
熟门熟路地进了李哥家,看望了老人,就协助李哥忙乎着晚饭,一直等到接近八点,李嫂才一身疲惫的进屋,简单地寒暄过后,李嫂还是有些埋怨李正,不该为这点小事麻烦齐天翔,尽管在自己家是天大的事,在齐天翔哪里或许就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作为一个平头老百姓,就不应该有非分之想,像他们这样的情况,省立医院每天不知有多少,凭什么他们就应该被照顾。
尽管这样说,可李哥和李嫂心里还是很感激李正,感激齐天翔,李正没有反驳,也没有过多地说什么。
只要能解决李哥的问题,帮李嫂解决些难题,就是受点委屈,心里也是甜丝丝的。
那晚,尽管李正很想喝酒,可也没有敢尽兴地喝,一则李哥的身体不允许,还有就是不敢放量地喝。
一件烦心事的解决,可还有更多的烦心事等着他,怎么敢掉以轻心。
但那已经是近段时间李正很开心的时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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