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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上前一步,低头看着她:“妈妈,你看看我的脸。
这是你的儿子。
这些年,他每天都过得生不如死。
你一点也看不到吗?”
付闻樱惊怔望着他,眼泪在一瞬间漫上眼眶,发红了,却忍着。
“你看不到。”
孟宴臣说,他走了。
付闻樱落下半滴泪,站立半刻,要追上去:“宴臣——”
“行了!”
孟怀瑾站起身,“别再逼他了!
一定要把孩子都逼疯了你才满意?!”
付闻樱深吸几口气,回过身来,竟恢复了那完美的表情:“规矩是规矩。
当初那件事,我的确做得不好看,但是孟怀瑾,我做这些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为了孟家。
你有你的颜面,那脏事我来做。
可你也没资格在这儿教训我!”
孟怀瑾:“当初沁沁的事,我是反对。
但都已经拆散了,那个孩子,你何苦非要除他?”
“因为孟家不容许那妄想攀高枝儿的人。
当年他妈想着靠你一步登天做贵太太,把你迷得差点叛离家族。
现在她儿子还来接着祸害!”
孟怀瑾一怔:“你——”
付闻樱终于撕破一贯冷静的面具,厉声:“你以为我不知道没嫁进孟家前你那档子破事儿?!
你为了她想跟我退婚!”
孟怀瑾哽住,缓缓坐下,良久,摇了摇头,叹息:“闻樱,我早对那个女人没感情了,你这——”
“是啊,她跑去给蒋克存当情妇了,你还能对她有感情?那种下三滥的只知道卖身求荣的女人,生出来的儿子能是什么好东西?要我跟这种女人做一家人,绝不可能!”
付闻樱一番话说完,蹲下去捡起地上砸烂的相框,把那张巨大的相纸抽出来,抖去上边的玻璃渣,拿去桌上铺好。
孟怀瑾原欲再说什么,可见她那模样,终究是一言未发。
……
十安街上,道路空旷,路灯明亮。
许沁歪坐在出租车里,表情空茫。
刚才她在后座嚎啕大哭了一场,现在人安静下去,一滴眼泪都出不来了,脑子空空荡荡,只剩疲惫。
她呆呆靠在窗上不知多久,想起拿手机看,未接来电和短信都来自宋焰,一小时前:
“去哪儿了?”
晚会在夜里十二点结束,现在已经十一点五十五,前边是会堂。
许沁找司机要了瓶水,下了车。
她跑去路边的绿植旁拧开水瓶,清洗脸上的泪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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