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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南烟当做听不见他说话,眼中耳中心里只有沈峥,娇声道:“公子别生我的气,好不好?”
哪还气的起来?
沈峥见过这小姑娘混的像个流氓,也见过这小姑娘脱光了鞋袜纵身起舞的样子,不管是顽皮的还是妩媚的,她都从未展现过示弱的一面。
他虽看不真切,却感受到小心翼翼攥着自己衣角的力道,她微微发颤的语调,让人听了只会心软,哪里还会记得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半晌,他在心里叹了口气。
“没气。”
听他这话,傅南烟心里更觉委屈,也不知怎么着,竟像个孩子般想哭,生生忍着没落下泪珠来,攥他衣袖却更紧了。
沈峥垂在袖中的手微微一颤,竟生出几分给傅南烟擦去眼角泪渍的冲动,终是理智占了上风。
楚云景在一旁,像个多余的人,匪夷所思的看着傅南烟。
“傅南烟,你矫情什么呢?”
这还是那个在宫门前就敢恬不知耻,大放厥词说男子也能生育的傅南烟?
傅南烟垂着眸子缓缓平静下来,察觉到自己的手还攥着沈峥的衣服,顿觉万分丢人,冷不丁的松开。
听见楚云景在一旁冷嘲热讽,她抬手抹去嘴角的污渍,随后转身,尽数将手背上的脏东西蹭到他衣服上。
楚云景差点一个巴掌就落下去了,他额间青筋凸起,十分骇人,“你,没完没了?”
“二殿下,您矫情什么呢?我吐,还不是因为您不由分说的扛着我走,我的胃本就不好,被您这么一折腾,没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真是谢谢您老把我丢下来了。”
傅南烟一张利嘴,丝毫不饶人,就没见过她在谁那儿败下阵来。
他盯着傅南烟,不明白为什么她对沈峥温言温语,对自己就像个刺猬,满身是刺。
“给我上车。”
她不明白,“到底干什么去?”
楚云景道:“害不死你,带你入宫!”
刚才沈峥对楚云景说,奉皇帝之命,辅佐殿下。
这两个人凑一起是要做什么事么?最近……
傅南烟恍然想起来,秋季朝觐!
今年是嘉盛八年,厌火国侵扰南疆的前两年!
如此想来,那定没错了。
皇上把朝觐一事交代给楚云景负责,沈峥辅佐。
辅佐一比词用的可真好,到时候沈峥劳心劳力,功劳却全在楚云景身上。
她心中冷笑,楚均这老奸巨猾的老狐狸……好歹,沈峥也是他的儿子,他就这么区别对待,也不怕老了没人给他送终!
厌火一族善舞,大楚往年的舞女如出一辙,别无新意,早被看的不耐烦,估计楚云景此番是想让她在秋季的朝觐上与厌火舞女斗上一番……
不曾想用这种方式入宫,不过也好,无论如何结果都一样。
楚云景不耐烦,怒火升到了极点,“傅南烟,你聋了还是瞎了?上车,听不见本殿说的话?”
心里想明白这一切后,傅南烟走到了沈峥身侧,“公子辅佐二殿下?”
沈峥道:“是。”
她不由分说的轻轻扶住沈峥的胳膊,“那我辅佐公子。”
他微怔,隐去眉间笑意,声音极清。
“胡闹。”
皇宫,伊人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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