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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得楚漠然一愣,第二天再不敢随便禀报,只是委婉地说:“咳嗽好一点了,过几天就能下床。”
“几天?”
楚漠然没料到正埋头公务的楚北捷会忽然提问,没有把握地回答:“大概……十天。”
楚北捷“嗯”
了一声,不置可否。
到了第十天,楚漠然来禀报娉婷病况,还未开口,楚北捷已经从桌旁站起来,扬扬下巴道:“走,去看看她的苦肉计使到头没有。”
大步踏出书房,果然径直朝娉婷所住的小屋去了。
小屋自成院落,屋外歪歪斜斜种着几丛不知名的小红花。
楚北捷走到门外,忽然停下脚步,思索片刻,无声无息地移到窗边。
零星话语从屋里传出,他听出其中有一个熟悉的声音。
“还有别的没有?”
“多着呢。”
低柔的答话缓缓的,带着笑意,“比如骨头锅,先在骨头上横破几刀,露出一截骨髓——可别砍断了,用扁荠和厚百叶衬着,好让味道浸在骨头上。
煮的时候把红景天、锁阳、香茅根碾成粉,用油炒,炒好后放进汤里,再放骨头,等汤熬到一半,把新鲜的莲藕、胡萝卜切成小块,一起放进去合盖慢熬。”
“乖乖,我做了多少年厨房,还没听过这样的做法。
啧啧,只听听就觉得饿了。”
楚北捷听了一会儿,都是做菜的绝招,其中种种手法几乎闻所未闻。
娉婷今天精神好了点,刚巧和每天为她送药的张妈聊起煮菜,来了兴致,将平日知道的顺手拈来几款。
正谈到酸菜,射进门的阳光忽然被一个阴影挡了八九分,抬头一看,碰上一张严肃冰冷的俊脸。
“啊!
王爷……”
张妈几乎从床边跳了起来,手足无措地行礼。
楚北捷瞅也不瞅张妈,目光停留在娉婷血色未复的脸上。
张妈哆嗦着喃喃,“我该回厨房了。”
收拾了喝空的药碗,小心翼翼地倒退着出了小屋,在门外差点摔了一跤。
小屋去了一人,更显得寂静,仿佛冷飕飕的空气忽然从地下冒了出来。
刀雕般刚毅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
楚北捷的目光如严冬般寒冷。
娉婷对上他的眼睛,心蓦然怦怦乱跳了两下,赶紧微微低头掩饰过去。
“王爷来了?”
她扶着床沿慢慢下床,跪下行礼,“王爷安康。”
楚北捷将双手环在胸前,深邃的眼睛盯着她半晌,用贵族惯用的邪魅语调,戏谑地问:“听说你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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