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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檬阵脚不乱,顺着他的话,继续反反正正地迷惑他。
“哦,财务要是没问题,那就是税也没问题。”
陆既明继续保持张狂的声音频率:“屁!
谁说税没问题?你啊,就甭想能从我这诈出什么了,你要真想知道哪里有问题,简单,你回来继续做我的秘书,我就把正确答案告诉你。”
宁檬用哪怕是个傻子都能听出来那是很敷衍的回答的语气,告诉陆既明:“我考虑考虑咯。”
然后挂了电话。
电话那头陆既明看着手机上显示的“犟种”
的通话记录,歪着嘴一脸得意地笑起来:“我还能让你摸清我到底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切!”
电话这边,宁檬收起手机把企业资料直接翻到财务情况介绍那里。
根据陆既明反着来的大拧巴脾性,她已经完全确定:就是财务有问题,就是税有问题。
她倒不是凭空去诈陆既明的,她是有了自己的推断以后,通过诈陆既明来加以论证自己推断的正确性的。
这家企业其他地方她都反复论证过,没有问题。
所以如果真的有什么情况,用排除法,她觉得应该就是财务上的问题。
而财务方面,首当其冲是税务出问题的几率最大。
为了找出税务究竟在哪里出了问题,宁檬开始更细致地重新研究行业情况,尤其是和行业有关的税收法规情况。
她潜心研究,静心分析,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她在石英做出投资决策的最后期限前,有理有据地找到了问题所在。
她把问题详细说给石英听,石英越听脸上神色越凝重,听完她立刻打电话给法务部,叫他们停止订立与该公司相关的一切投资合同。
然后她带着宁檬和报表坐着高铁直奔企业。
她没提前告诉企业她的到来,因为杀就要杀个措手不及,一旦知会了对方,就是在给对方想对策的时间,那么资方想触摸到的真相恐怕就再也不是真相。
这是石英在高铁途中给宁檬上的一课。
下了高铁直奔企业。
在企业董事长办公室里,石英带着宁檬和对方企业高管们展开了一场对他们来说完全是措手不及的会议。
石英没有咄咄逼人,她在车上已经告诉宁檬,越有理越不用咄咄逼人,我们就平平常常地说话,指出问题,对方解决不了问题,那就不合作好了,不要搞得像去专门打脸似的。
商场上,不能树敌,任何性质的敌,都不能树。
所以她微笑着对企业董事长说,恰逢今天到当地来看个其他项目,结束得挺早,就过来坐坐。
然后建议董事长把大家都叫来,一起随便聊聊公司目前情况。
等人齐了,听企业的人寒暄了一阵子,石英又微笑地对宁檬问:“小宁,刚才各位总说的都记下了没?”
宁檬很是会意石英这句话其实就是个没有实际意义的过渡句,那些总们说的无意义的话哪还用得着记录?于是她也立刻微笑着礼貌而得体地接过话茬并顺利一转:“石总,都记下了!
然后石总,董事长,我最近一直在研究公司的这份材料,有个地方我觉得有点小疑问,我能在这说一下吗?”
石英看着企业董事长,企业董事长立刻大方地表态:“当然!
请说吧小宁经理!”
宁檬和石英飞快对了下眼色。
石英在视线交汇的0.01秒给她传递过来一份隐秘的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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