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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檬觉得有点搞笑。
两个很熟悉的人好久不见后,再见时居然是很尴尬的。
他尴尬地眼神闪躲,她尴尬地把想谢他那件事忘掉。
这样也就忘了那天的事——他发现她要被打时,他掐着卿里的脖子问“你特么居然敢对她动手,活腻歪了吗”
。
那场景太蛊惑人心了。
那场景会让她心生错觉,以为自己在其他人心里很重要。
但到底重不重要,这其实都是不重要的,就像在两条平行线间找交点,这件事不是找不找得到的问题,是根本不存在的问题。
她和石英还有陆既明开着会。
虽然私事有一团解释不清的混沌尴尬,公事上大家倒是都进入状态进入得很快。
聊到正题以后,陆既明状态上来了。
他和石英侃侃而谈,宁檬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去看他,惊异地发现他似乎又有哪里不一样了。
他好像一夜之间又变得沉稳了些。
所以恋爱真是一个神奇事物,它能用一天就把一个成熟女人变成幼稚女孩,也能让一个幼稚鬼男人一夜之间变成沉稳男人。
办公室门扉处突然响起了指骨节叩击木板的声音。
陆既明说了声请进。
刘一天神色有点异样地开门进来,看到宁檬也在时,他脸上的异样不着痕迹地又加深了些。
刘一天对陆既明说:“陆总,有位女士找您,她说她叫韩伊梦,伊是伊人的伊,不是一个的一……”
宁檬看到当刘一天说完韩伊梦的名字,陆既明整个人都绷得很紧。
然后他放下笔,草草地对石英说了声抱歉,猛地站起,带得老板椅咕噜噜地滚开很远。
那得是多大的后坐力,才能把那么厚重的真皮老板椅带得在摩擦力极大的地毯上咕噜噜地转。
陆既明一路快走奔向门口,宁檬仿佛能从他身后看到一片被席卷后的狼藉乌烟瘴气地腾在半空,像电影特效那样。
半分钟后,陆既明带着那个传说中的阿梦进来了。
他们走进来时,宁檬应声回头。
她看到了一个怎样动人心弦的美女。
长发披肩,鹅蛋脸,眼睛很大,眼神略为有些怯。
她很白很瘦,年纪看起来是要比陆既明大一点,但这大了一点的年纪并没有为她的整体外观减分。
二十岁时的漂亮姑娘,到了三十岁时也一样漂亮,所多的那一点眼角的小细纹都变成了带着时光印记的风韵。
宁檬发现韩伊梦从身形上看,还真是和自己差不太多。
差不多高矮,差不多胖瘦,差不多黑白。
但她们也有差很多的地方。
她就是个长于草根的平凡人,每日为生计所思为未来所忧,她身上没有韩伊梦那种不食人间烟火不悟人间疾苦的仙气。
那是一种带着无法言说的忧郁的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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