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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如果是别人,他可能连这句都懒得答复,何孟言强忍着内心的激动,颤着嗓子又问了一遍,“然后呢……”
我只好又往后说,从慕容琦和滕青青的交易,说到滕青青对何高毅的谎言。
一切说完之后,何孟言很明显并不好,他靠在驾驶座上,手在口袋里一通摸。
我知道,他需要一些道具暂时让自己好过一些。
很快,他掏出一包写满了英文的烟,又摸了一阵,却再也找不到火。
无奈,何孟言赌气一样丢掉手中的烟,狠狠拍了一下方向盘。
意料之中,他无法接受这个故事:“假的……不可能,我不可能是老爷子的儿子!”
对于他来说,与其滕青青不是自己的生母,还不如就像现在这个样子,自己并不是何家的人,这都要比何老夫人告诉我的事实让他好受一些。
我也觉得自己是不是太残忍了,明明知道他不想听,也不愿意接受,非要把说出来。
也许我应该直接去见老爷子,直接和老爷子说出这些事情,而不是也全然告诉何孟言。
但是后悔也来不及了,何孟言的身子微微颤抖,我抱了他好久,他才微微缓过来一些。
这个样子也是开不了车了,我帮他开了后半程,顺利抵达宾馆办理了入住手续。
“对不起。”
坐在酒店套房的沙发上,何孟言弱弱地和我道了个歉,“我也不想好不容易见到你,就是这种样子。”
“和我说这些,你疯了吧!”
我原本只有心疼,根本没有愠怒,反而是听了这句话十分生气,抓住床上的枕头就像他砸过去,“你说这种话,把我当老婆么!”
何孟言笑了,笑得很颓,也很用力。
我突然又没有了怒火。
那一晚上我是抱着他睡的,他也回应着我的拥抱,我知道他睡不着,其实我也睡不着,但是我不敢吱声,怕一说话扰乱了他冗杂的思绪。
看着月光下他略显悲伤的面容,我将脑袋往他怀里钻了钻,何孟言也紧紧抱住,还在我额头吻了一下。
有他真的,哪怕我们还要一起经历很多事情,残酷的、无奈的、痛苦的、困难的,只要和他在一起,刀山火海,我甘之如饴。
第二天早上我先醒的,我叫了酒店的早餐,趁着何孟言尚且在睡眠中联系了何攸之。
那头他难得的不正经:“一夜缠绵,还能醒这么早,年轻就是好。”
缠绵个毛线啊,根本只是抱着睡了一晚好吧。
这个单身狗就是不能懂我们新婚夫妇,来“日”
方长,谁差着这一晚?
我懒得多和他费口舌:“你现在方便么,我要见何老爷子,你帮我安排一下。”
“巧了,何老爷子昨晚和我发了信息,他说如果你找他,可以安排你们今天一起共进早餐。”
何攸之的语气像个小秘书,“何老爷子有他常去的一家餐馆,我可以现在接你去。”
“那有劳。”
出门前,我看了眼床上翻了个身的何孟言,他看上去睡得很熟,却睡得并不安逸。
不知道他的梦里都出现了什么,折磨着他的眉头。
我为他拉了拉被子,转身出了门。
希望今天之后,迎接我们的是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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