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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骂她最是有效的,还是龙庆生。
龙庆生此时在外驻守边关,已是近一年没有回来。
他常常给她写信,他说他正努力成为男儿好汉,让她在家里好好照顾自己,要乖。
宝儿越想越难过,她好象再不象从前那样乖了,怎么办?她再不是大家嘴里的“宝儿乖娃”
了。
宝儿消沉了一天。
第二日她试图振作,拉着妹妹俏儿去逛大街去了。
可在街头茶铺小歇,听得一旁的市井老妇碎嘴,她们说的是乡下亲戚那头发生的事。
有两兄妹举止亲近手拉手,伤风败俗,被村里判了浸猪笼。
宝儿听得心肝直打颤,手拉手都不行?难道她日后得离庆生哥哥远远的才对?
俏儿好奇去问什么是浸猪笼。
那老妇答曰就是将女子装进猪笼子里浸到水里沉了。
俏儿瞪大眼直斥残忍,那老妇却是哼道败德女子,该是如此。
俏儿待要与她再辩,宝儿却是急匆匆拉她走了。
宝儿心里很慌,她怕要是有人要拉她浸猪笼,她家那些长辈不算,庆生哥哥怕是得把人打死。
这要闹出人命来,可就不好了。
宝儿告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堂兄妹便是堂兄妹,有嫂嫂是好事,有相公也是好事,她应该坦然面对这些。
可她越是这般安慰自己,越是放不下,她觉得她没法忍受别的男子拉她的手,没法忍受别的男子在她耳边说话,她越想越是无措,竟是快愁出病来。
转眼间好几日过去。
宝儿再忍不住,她决定要去找龙庆生,找他说说话,让他骂骂自己。
只要是庆生哥哥说的话,她都听的,他骂了她,她定是能安分下来,不再乱想。
可这事要是告诉了其他人,家里肯定不能同意。
于是她打算,离家出走。
龙庆生此时在中兰城驻守,那是个很远的边城,也是龙庆生父母相识相恋的地方。
龙庆生没与父亲一起,却挑了这座城,跟随另一位司徒老将军学习军务,他给宝儿的信中说这是想磨练一下自己。
长大了,不能总依靠父母,总得自己闯闯。
宝儿原先没在意这个,因为无论龙庆生去了哪里,反正是没在她身边,对她来说没区别。
可如今她想去找他,却是有了理由。
她想着庆生哥哥说了,长大了,总得自己闯闯,不能靠父母。
所以她去找庆生哥哥,也不算犯了大错。
再者说,宝儿认为离家出走在他们龙家该是平常事。
她大伯娘安若晨离家出走才遇上了大伯父,这才有了庆生哥哥。
她娘带着她离家出走,这才能得以跟着爹爹回了家。
而她的二伯娘居沐儿,因为眼盲走不远,所以只回了娘家而已,但严格算起来也该是离家出走了。
既然离家出走是这个家里女子的传统行径,那她也出去走一走,不算大事。
何况她觉得自己的出走是有正经理由的。
她是去找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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