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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主也好雅兴,这么晚了又是在他人房顶偷窥,又是闯入他人房间。”
乌云情绪不辨。
“这怎么能算是他人呢,祭司大人二十年前就被送入了魔宫,等同于入了本宫家一样嘛,我们可早就是‘一家人’了。
如果本宫不是从小被老宫主送在魔宫外面长大,而是一直生活在魔宫中,与祭司大人可不就从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了,说不定祭司大人现在早就入赘到本宫家,成魔宫的倒插门女婿了。
这么多的关系加在一起,小小偷窥一下有什么关系?还是说,祭司大人这身衣袍下面的身躯上,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能让人看?”
夭华说着,眼珠子明显转了转,轻佻戏弄地绕着乌云的身体看。
乌云虽看不见,但又岂会感觉不到夭华那转动的目光,甚至连她那目光中的轻佻之意都能清清楚楚地感觉到,脸不觉隐隐沉了沉。
什么“送”
入魔宫?不知道那夏侯赢到底都对她说什么了?但可以肯定的是,夏侯赢应该还绝没有对她说过九年前那件事。
没有他后来的对付夏侯赢,没有得到夏侯渊晋的允许,没有自身情况遭到威胁,夏侯赢不会贸然说那些不该说的。
至于现在,夏侯赢必然想尽快见到夏侯渊晋,想要夏侯渊晋去大牢见他。
有时候,乌云也会怀疑,此刻面前之人到底是真的失去记忆了,还是故意不想回想起九年前,也就是她进入名剑山庄前发生的事?
但不管她属于哪种,他都该感到庆幸,所有的痛皆由他一人去承受就好。
断不能让小奶娃的身世曝光,也不能让九年前的事曝光,不能对她说一个字,不能让她再见到他,更不能有一丝神色流露,近在咫尺却又恍隔天涯,除了保护小奶娃外,其实也是为了她。
或许夏侯赢有句话说对了,当小奶娃的身世曝光,让面前之人也知道,也许她真会奔溃。
可她在绝口不提九年前的事之余,却总是时不时提起名剑山庄,并常常心心念念将明郁挂在嘴上。
不难发现,自七年前回到魔宫后的她,言行举止都变得玩世不恭起来,飘忽不定,仿佛没有心。
夭华的眼珠子虽然仍绕着乌云转,但不一会儿,余光已经不动声色地瞥向床榻上还吸允着自己小手指熟睡的小奶娃。
他睡得可真香、真甜,房间内在刚才那一刻都已经快打得人仰马翻了,掌风几次擦着床边过去,床榻两侧的纱幔都不断来回晃动,他竟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连动都不动一下。
烛光下,真是不管怎么看他,也不管从哪个角度看,他都怎么像她。
虽说她从来不是很在意自己的样子,也不会常特意打扮,但不得不说小奶娃实在精致的很,一个缩小版的白白嫩嫩的小娃娃,这算不算也在变相的夸她自己?
或许灭了乌云后,带这个小奶娃一起回到她来的那个世界,然后好好养在她身边,不告诉他乃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也不告诉他他的生父乌云已被她所杀,似乎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不过这样的念头在夭华的脑海中只是稍纵即逝而已,夭华断不会真的这么做,永远不会。
小奶娃自昨夜醒来过一次,之后又睡过去后,到现在差不多都已经快有十个时辰了,睡着不醒的时间变得越来越久,并且不论人怎么唤他都无济于事。
当年乌云前往唐门,从唐门老门主那里得来的不得已喂小奶娃服下的药,本是要保住小奶娃的性命,然后将小奶娃冰封在雪山中,等他想到医治他的办法后再将他唤醒,没想到这一冰封就是整整九年。
可以说,小奶娃孤零零一个人已经在雪山山顶中沉睡了九年之久,尽管第一年乌云始终寸步不离地守在雪山中。
这次,经过在外面的再三研制,乌云本以为终于研制出来的配方应该可以医治好小奶娃,几乎有不少把握。
所以又一次出了魔宫,悄然前往雪山看望小奶娃的时候,他毅然将沉睡多年的小奶娃给唤醒,然后带他出了雪山,一路起航前往魔宫。
可最终还是医治失败了,非但没有医治好小奶娃的身体,还让小奶娃的身体开始有恶化的迹象。
而好不容易勉强将这恶化控制住时,怎么也没有想到当年喂小奶娃服下的,从唐门老门主那里得来的药,在时间的流逝下已然如树根般丝丝缕缕地渗透入小奶娃的身体与血液,令小奶娃如今又开始有些沉睡起来,还一次比一次久。
再这样下去,他甚至很有可能会与当年刚被送往雪山时一样长久地睡下去。
到那时,甚至没有把握像这次这样唤醒他,让他睁开眼。
尽管乌云已经在不断努力地想办法了,但实在没这么快,至少到现在为止还束手无策。
夭华并不知这一点,还以为小奶娃只是单纯的贪睡。
片刻的安静后,夭华笑着出声,打破平静,“祭司大人,那接下来你是要在这继续打呢,还是出去打?即便是一家人还有明算账的时候。”
“你最好尽快离开,在我还没有真的动手之前。”
乌云以警告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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