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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帝是嫡母不会生,实在没办法,才在她三十多岁的时候,从赶到乡下的妾氏江氏身边抱走了他,万幸他家就他一个男丁,连个姐妹都没有。
除七岁开始的母子离别之苦,武帝杨藻家的东西打小就都在他手里,与之相处的也是隔房的堂兄弟姐妹。
而潭士泽不一样,婢生子,与嫡兄岁数相差了整整二十多岁,谭二在本家地位并不高,从小被苛责,又在年少时因家里实在呆不下,才被家里送到四明禅院学习禅道。
按照潭士泽亲生父亲的想法,他是期盼自己的小儿子可以成为一代名僧的,毕竟南北两大护国寺,对历代朝廷一直影响深远。
然而潭士泽在禅院呆了不到两个月,他就翻墙跑到了隔壁的南派功家秦舍处学艺……
也许,从送到四明禅院开始,潭二的内心深处便开始有了强大的野心,他不想做和尚,行事便与慈悲仁义处处逆反着,可以说毫无仁心颇为残暴了。
可那又如何呢,他也曾是自己的朋友啊。
武帝焚了祭文,接过边上太监首领张民望捧来布巾擦手,边擦他边往第一排的谭家子脸上打量。
他好像记的谁提过一嘴来着,谭家第三代,要看他家的三子。
谭士元亲自过来接皇爷用完的布巾,皇爷就指指那边问:“那个是谁?我好像见过。”
他指着一个十三四岁,面若温玉,五官秀美并着大功的少年问到。
谭士元抬脸一看,先是楞,继而嘴角微微勾起道:“回陛下,正是我那顽劣的三子唯心。”
皇爷点点头,便坐在了一边的椅子上,如此,外面礼部主领祭祀的官员便与朝臣无法进来共同祭祀了。
常连芳送诸位皇子到一边的营帐歇息,他心里惦记这义兄的事情,便找了由头往灵帐前面去寻他爹。
好不容易在一群黑漆漆的朝服里翻出自己的爹,常连芳便蹭过去低声问:“爹啊!”
常伯爷正低头想事情,听到儿子说话,他便把他拉到一边问:“你怎么来了?少爷们呢?”
虽现在那些都是少君了,可是多少年来的毛病,他也喊习惯了。
常连芳闻言翻翻白眼,露出一些恶心道:“您不知道,现在哪里容的我在前面,冯家的,刘家的,岳家的,从前打仗就不见他们。”
常伯爷闻言便笑道:“好事儿,今儿我看前面不对,你也别过去了,才将你才哥跟我说,你那义兄在马场呢,去寻他吧……”
常连芳不等自己父亲说完,便小声欢呼~小跑着走了。
看到儿子跑远,常伯爷才无奈的摇摇头,慢慢回到朝臣队伍,找到自己的位置站好之后,他便轻轻叹息一声对自己身边的同僚说:“哎!
什么福气都没享到,这就没了!
可惜啊!”
那位应景,也是沉痛的点头道:“哎!
可怜……说是老娘还在那边呢,活的挺不如意的。”
“没办法……就这一个出息儿子,以后算是没依靠了。”
灵帐内……
皇爷指着谭唯心道:“把那孩子叫过来我看看。”
谭士元闻言一愣又喜,赶紧把小儿子招手唤来与皇爷行礼。
谭唯心迷迷糊的站起来,先是被人去了身上的孝衣,这才被人引到皇爷面前磕头。
皇爷见到他倒也是温声软语,先是夸了芝兰玉树,又问了在哪里读书,有没有学谭家的祖传《治兵论》,等问完,他便笑着说:“好,不错!
落落大方,机敏灵秀,是个上材,以后要好好琢磨,不可懈怠。”
谭士元大喜拜谢,却不想,皇爷又让他把其余两子也喊来。
待谭唯同兄弟二人换了丧服跪在皇爷面前,皇爷也不知道怎么了,今日待谭家子竟又罗嗦又亲切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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