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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底下没地儿放东西,陈时的大行李箱就立着搁在床尾,当小柜子用,上面还能放放衣服。
工具箱跟画袋随意丢在桌上,背包的拉链拉开了,里面的几个玻璃瓶被陈时一一翻了拿出来,“我妈腌的咸菜,辣椒酱。”
黄单凑过去,看到了别的东西,“柿子是你家树上长的?”
陈时啧道,“是啊,你真聪明。”
黄单的嘴角抽了一下,“不是红的,还没熟。”
陈时把六七个柿子全掏出来摆桌上,“我妈起早给我摘的,非让我带过来吃,现在是没熟,放米袋子里捂捂,很快就会熟的。”
黄单说捂不了,“我只称了三斤米,快吃完了。”
陈时继续倒着包里的东西,毛巾牙刷什么的全倒了下来,“明儿去买一袋。”
黄单说,“好哦。”
陈时拿了包烟,叼一根在嘴里,“你搬来这儿,把房租一交,身上就没钱了吧?”
黄单把他嘴边的烟拿走,“还有的,我去找过亲戚。”
陈时再把烟拿回来叼住,“哪个亲戚?”
黄单的手又伸过去,拽走了烟,“在农大教书的那个,好像刚当上书记,他老婆也在这里教书。”
陈时侧头,一张脸漆黑,“闹什么呢?把烟给我。”
黄单不给,“我们约法三章。”
陈时挑高了眉毛,“啥玩意儿?”
黄单说,“一,不许在屋子里抽烟,二,君子动口不动手,三,不能夜不归宿。”
陈时倚着桌子,居高临下的俯视过去,“哟,我这才刚进来,屁股都还没碰到椅子,你就跟我来这一套,我快吓死了。”
“……”
黄单站在灯泡底下,身上都是暖暖的光,“这是我们的家,我们要和平相处。”
陈时没听后面的内容,注意力全集中在“我们的家”
这几个字上头了,他环顾四周?这么破旧的地儿,也算是家?
但少年的表情认真,不是在开玩笑。
陈时皱皱眉头,“第二条跟第三条我可以答应,第一条不行。”
黄单说,“我监督你。”
陈时一脸痛苦,“你还是给我一刀吧。”
黄单蹙眉心,“不是不让你抽烟,只是让你别在屋子里抽,为什么不行?”
陈时眯起了眼睛,“知道打完飞机以后,靠在床头抽烟是什么感觉吗?就像是刚做完一场爱,浑身舒畅的来一根事后烟,那滋味别提有多美了。”
黄单心说,你做完爱要帮我洗澡,洗完了就会抱着我睡觉,没功夫抽烟的。
陈时瞥了眼沉默的少年,暧||昧的笑笑,“你还小,不懂是正常的,哥哥有空教你操控飞机。”
黄单说,“我比你懂。”
陈时根本没当回事,“行,你比我懂,你不玩飞机,你玩大炮,老厉害了,什么时候让哥哥我见识见识你家大炮的威力。”
黄单无语。
他问道,“你想不想做||爱?”
陈时刚从烟盒里拿了根烟,牙齿还没咬|住就掉了下来,他刷地扭头,“你说什么?”
黄单没说话,只是去拿速写本和铅笔,在纸上画了两个火柴人的体|位,速度超快,线条也很流畅,画的特别生动。
陈时的呼吸重了起来,他的眼睛瞪直,好像纸上的两个火柴人正在激烈的做着全身运动,一个汗流浃背,另一个哭泣着求饶。
神经末梢猛地扯动了一下,陈又差点走火入魔,以前看过片儿,都没这种身临其境的感觉,他半响骂了声,“你小子从哪儿知道的这种东西?”
黄单没回答,只说,“你要是还想看,我可以再给你画,不会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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