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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被骑马队伍追逐的人,必定不是寻常人物,要是骑驴队伍还好一点,因为驴便宜。
两只眼睛滴溜溜地在美男子脸上身上打着转,茉喜静等着他的答复。
美男子忍痛坐起了身,拧眉毛皱鼻子,显然是急了,“你看我像为非作歹的人吗?”
此言一出,远方忽然又隐隐地响起了马蹄声响。
茉喜侧耳一听,发现那声音分明是在急速逼近,当即上前一步,一把攥住了美男子伸出的右手。
随即另一只手架到对方腋下,她化历年所吃羊头肉为力量,气运丹田地向上一挺身,竟是硬把美男子架了起来。
架起来之后她吓了一跳——美男子躺着的时候,她只是看这个人挺长,哪知道美男子一站起来,竟是足足高了她两头。
美男子若不是左脚不敢沾地,否则简直可以夹着她的细脖子,直接把她夹走。
拄拐棍似的拄着茉喜,美男子用另一只手扶了身边一切可扶的墙和树,东倒西歪地忍痛前行,走了没几步便停了,“怎么又是墙?”
茉喜不知不觉地还是被他用胳膊夹了脖子,此刻只能从喉咙里挤出细声,鸡崽子似的叽叽问道:“你还能不能再爬墙了?这道墙后就是我的屋子。”
美男子低头看了看腋下的脑袋,汲汲问道:“你爹娘在吗?”
茉喜在他胳肢窝里摇了摇头,“我没爹娘——你到底能不能爬?能爬就爬,不能爬就在这儿待着吧!”
美男子放开胳肢窝里的茉喜和手中的树干,举起双手向上扒住墙头,他一声不吭地单脚向上一蹿。
茉喜仰起脑袋,就见他摇头摆尾,居然如同一条大蟒蛇一般,三扭两扭地便扭上了墙头。
随即侧身向下一栽,只听扑通一声,正是此君第二次挨了摔。
茉喜巾帼不让须眉,当即回身上了树,然后踩着树杈一步迈上墙头,飞檐走壁地向下一跃,无声无息地也落了地。
这回不等美男子求援,她直接将对方生拉硬拽地拖起来,一路搀扶他绕过房屋进了门。
茉喜所住的小屋,虽然说是里外两间,但因它当年的本质乃是一处囚牢,所以两间屋子加起来也不如平常的一间屋子敞亮。
里屋有炕,外屋则是只有一桌两椅和两口箱子。
因为没点灯,所以里外黑洞洞的,全凭窗外一轮月亮照明。
美男子依稀看到了椅子的轮廓,当即单脚跳过去,一屁股坐了下来。
然后向后一靠,他扭头环顾了周遭环境,开口问道:“小丫头,你家里人呢?”
茉喜很细致地关好了房门,又打开箱子,从箱子里翻出一块旧花布。
把花布两角挂上了玻璃窗框上的钉头,这就算是她的窗帘。
有了窗帘之后,她才划火柴点燃了桌上的小油灯。
如豆灯光自下向上烘托出了她尖俏的瓜子脸。
她穿得不好,戴得也不好,可饶是如此,她也依然是个漂亮人儿,并且漂亮得一目了然。
端起小油灯凑向了美男子,茉喜本是想仔细看看对方的模样,然而火苗跳跃着一闪烁,灯光却是先让她现了真面目。
她生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天然地蒙着水光雾气,锋芒藏在水雾之下,一旦释放出来,可以格外地刺人。
居高临下地审视着美男子,她的长睫毛在面颊上颤出大片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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