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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起初确实没想杀宇文楚天,因为让宇文楚天身败名裂,被江湖正道不耻,这可远比杀了他要有趣的多,可是那天晚上,他撞见了宇文楚天和落尘的私情,他一心只想他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孟漫,其实你心里清楚,宇文楚天是不可能对夜枭屈服的,他是有条件的索取,这样的人,留着终究是祸害。”
孟漫道:“这是我们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操心!”
“你以为我愿意操心,我是怕哪天你哥哥被他所害,没人跟我合作了。”
“你还是操心下自己,我还担心他把你杀了,我们没地方收钱呢!”
说完,孟漫便飞身而下,几个旋身,消失在夜色之中。
陆穹衣回头看了一眼黑暗中的树林,立刻有一个鬼魅般无声无息的人影飞了过去,追向孟漫的方向。
黑影一前一后离开,陆穹衣飞身上了武当山的绝壁。
举目四望,一片空寂的山峰,无处可以藏人。
他从腰间取下从未离身的玉箫,修长的指尖摸索了一阵箫身腾云的纹理,才缓缓放在唇边。
雨后的空气带着泥土的芬芳,萧声悠扬,空旷而悲怆,混杂在潮湿的空气中,更多了些凄冷。
在陆穹衣年少的记忆中,父亲很少出现,也很少关注他的存在。
只在他十岁的生日时,父亲破天荒送给他唯一一份生日礼物,就是这平常的玉器店便可买到的玉箫。
分明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礼物,他却视为珍宝,为了可以用它吹出最动听的箫声,他每个练功后精疲力尽的傍晚,都伴随着粗哑的箫声度过。
他一心希望有一天可以给父亲吹出他最爱的曲子。
然而,他再也没有机会了。
一曲终结,他回头看看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的文律。
“如何?”
文律低声回道,“我跟到北山的石壁边,她就突然消失了。”
“北山石壁,我记得那是武当山的禁地。”
“是,所以我猜测武当禁地中有直接通往山下的密道,所以夜枭的人才可以在武当山如履平地,来无影,去无踪。”
陆穹衣点点头,这就不难解释为什么孟漫分明武功平平,却可以随意出入武当山,夜枭的人也可以在光天化日之下神不知鬼不觉潜入武当山,暗杀武当掌门,原来他们已经找到密径上武当山。
不过,武当禁地如果可以直通山下,他们为什么不多派些人把守?是武当的掌门也太疏忽大意了,还是连他们也不知道这条密道?!
“算了,不必追查了。
我对这条密道没有兴趣。”
陆穹衣道。
紫清真人已死,他与武当派的仇恨也算了结,他不想再多惹是非。
文律应了一声,郑重将手中的一把剑交到陆穹衣手中,“少爷所料果然不错,紫清与林无烟果真有私情,两人年少时便相识,暗通款曲,可紫清不愿为了儿女私情败坏武当清誉,只与她暗中往来。
自从紫清真人放弃掌门之位,他便以在武当山无极峰闭关修行为名,每月都去‘无烟居’与林无烟私会,直至两年前林无烟病逝,他才真正在闭关修行。
这把与林无烟陪葬的紫清剑就是最好的证明。”
陆穹衣紧紧握着剑柄,唇角噙着一丝冷酷的笑,“明日就是紫清的头七了,这把剑也该给武当派人好好看看,让他们知道,他们敬重了一辈子的师尊,到底是怎么样的仙骨道风,无欲无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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