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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秀十分感激,亲自送走了芳菲。
等她回至室内,闵芳蕤正趴在被子里失声痛哭,此刻的二姑娘,和以往的张扬跋扈几乎是判若两人。
文秀在屋子外面迟疑了好久,这才鼓起勇气走进内室。
“姑娘,四姑娘或许并没有恶意。
她要是真想为难您,今天就不会当着老太太的面儿求了来瞧您!”
哭声在瞬间戛然而止。
闵芳蕤通红的眼睛狠狠盯着文秀,吓得文秀连连倒退三四步。
“我知道,你和那帮小蹄子一个模样,见我如今落魄了,都想去攀附高枝!
哼,我告诉你,别以为闵芳菲是什么好东西,等有朝一日叫她落在我手里,才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文秀脸色骤变:“我的姑娘,这话怎么能说呢?叫人听见,姑娘这辈子就会背负上暴戾的恶名。
论理,这样的话不该奴婢说。
可奴婢一心为姑娘着想,又不能不说。
不错,咱们紫竹院是出了许多背主的丫头。
可奴婢若真心想走,二太太身边的姐姐们来问我心意的时候,我只需要回明便是,何苦拖延至今天?”
提到二太太雷氏挖墙脚,闵芳蕤就是一阵阵的肉疼。
“二老爷为了姑娘一并冷落了姨娘,可是,姑娘可知道,眼下三姑娘在做什么?”
闵芳蕤神情凛然:“她又干了什么事儿?”
文秀道:“奴婢听说,三姑娘整日在碧云居里苦练。
姑娘你想想,是什么?那是下九流的把戏人才玩弄的东西。
三姑娘和什么人学?干嘛要学这个?姑娘难道就一点都不好奇?”
闵芳蕤沉思良久:“前阵子闹的沸沸扬扬,说宫中选秀的旨意在重阳后就会发放至各地。
我掐算掐算日子,大约这会儿也该到了富春。
莫非,闵芳苓那死丫头是为这个才处心积虑的练?”
文秀不自觉的摸了摸袖口中藏着的锦囊,那是文鸢刚刚塞给自己的。
“姑娘,我有些小见解,不知道该不该和姑娘讲!”
闵芳蕤一改刚才冷言冷语,忙道:“咱们主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文秀......眼下我能依仗的,除了你还会有谁呢?”
文秀默默地坐在芳菲刚刚做过的那张小杌子上,徐徐开口道:“老太太虽然一直属意大姑娘进宫去选秀,但是二老爷却偏向姑娘您。
并不是奴婢奉承姑娘,姑娘论品貌,论德行,哪一样不如大姑娘?”
闵芳蕤脸上展露出自得的笑意。
文秀在心底暗暗松口气,这才又道:“可是自从出了这件事情后,姑娘还会有机会吗?反过来瞧三姑娘,她苦练,背后又是什么原因呢?”
闵芳蕤冷笑:“雕虫小技,下三滥的把式,会有什么出息?”
“可是宫里的贵人们觉得好奇啊!
这女子练习的本就稀罕,谁敢保证三姑娘不能靠这个出人头地?可是......她凭什么进宫去选秀?分明就是夺了姑娘你的名额!”
闵芳蕤茅塞顿开,此刻才肯承认文秀说的在理,她连连懊恼,后悔没瞧出闵芳苓的歹毒嘴脸。
文秀道:“姑娘也别自责,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咱们此刻认清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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