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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走在路上的时候,遥远的京城发生了许多惊天动地的大事,帝国中心被搅动成一个浑浊的泥潭。
圣旨终于下来,给许多人一颗定心丸,同样也是许多人的催命符。
今上一次宫宴之后又病了一场,一连十四天没有上朝,到第十四天的夜里太女联合她母家和太女正卿靖勇侯府反了,带着一万多的万人马逼宫。
那个晚上,整个京城的大街小巷中回响的都是铠甲碰撞声和惨叫声,普通百姓全都紧闭门户,小心翼翼躲在屋檐下祈祷太阳快些来临。
各个权贵之家,有好几户都被灭了门,随着双方的混战,人头像切西瓜一样不断滚落,血一层又一层染红了青石板。
当战斗结束的时候,称病的皇帝又到了大殿之上,太女自刎东宫。
一切都在赶来救场的皇帝心腹贲虎营的利刃下结束,随着清算余孽的圣旨下来,旧的牌匾被摘下,里面的男女老幼被一串串拉出来,新的功臣志得意满,恭贺声此起彼伏。
七天过后,今上下旨,罢黜太女,改封鲁王为太女,另封蒋牧白为太孙正君,出人意料的是另一道圣旨,原本被传言要嫁给废太孙的出云公子一道被封为了新的太孙侧君。
圣旨下来后,蒋牧白以为亡母祈福为名去清虚观小住。
出云公子找到他的时候蒋牧白正在作画。
“出云公子,你找我有事?”
蒋牧白打量堂下男子,神色苍白,身体消瘦,似乎一阵风就能卷跑一般。
“这种时候你竟有心情作画。”
出云公子露出个难看的笑容,声音悲愤,“你竟是没有心的吗,是了,你看形势不对早早就抛了殿下而去,如今你荣华富贵就在眼前,怎么会难过呢。”
“出云公子特意上山一趟就是为了说这些废话?”
蒋牧白声音冷淡。
“我真傻,以为只有你能够理解我的痛苦。”
出云公子讥笑一声,“父亲逼我,母亲逼我,兄弟逼我,之前一个个说我和殿下天作之合的人都变了,连下人都在看我笑话。”
“我没时间听你诉苦。”
“我只问你一句,你是如何坐到这么冷心冷情?难道你都没有心么?”
他凄厉道,眼泪已经在眼眶边上,“殿下待你那样好,为了权势富贵你这样做不会痛的么?”
“够了!”
蒋牧白随手抄起一方砚台砸在出云公子脚下。
他胸膛起伏片刻,盯着出云公子冷冷道,“你既然没有殉情而去,听了你家里人话,就不要忘了自己身份,你没资格。”
“另外,我不需要懂你的痛苦,你也没资格窥探我的,我和你,不是一路人。”
蒋牧白转身而去,“阿北,送客!”
……
京城的种种太过遥远,并没有在十三他们中间投下多少波澜,他们依旧不紧不慢赶着路,在一个傍晚到达了边城。
在军营驻扎的附近有一个方圆数十里唯一的小城茵城,是来往客商停歇喝水的必经之地,说是城,其实也就数千人口,一直受着盛朝大军的庇护。
萧炎在镇上有一座两进的小宅院,只两个退下来的老兵看守。
萧炎急着回营,直接派双林把十三和两个侍女送到小院休息,自己带人马扬长而去。
守门的两个老兵一个叫王伯一个叫拐伯,两人都是年轻时候在战场上受了伤,王伯瞎了只眼,拐伯瘸了腿。
迎接了十三入内,拐伯去烧水,王伯领着十三去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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