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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你可千万不能再吓我了。”
德君温柔地轻笑,从女帝手里接过喝完的药碗,然后用帕子擦拭了拭女帝的唇边。
女帝摸了摸自己肚子,望见德君眼下的一片青黑,心里有些触动,“这两日辛苦你了。”
“也不仅是我,皇后他这两天也是为了陛下连眼都不曾合上过,后宫前朝太医院,都得他坐镇,刚刚才离开。”
德君不紧不慢道,“为了孩子,为了我们,陛下千万莫再操劳了,太医都说了,您就是忧心太过,郁气在胸才这样的。”
“说得轻巧,我如何不愁。”
女帝长叹道,忍不住露了两句心事,“你说萧炎他对谁下手不好,倒弄得朕难做。”
“陛下心中还在记挂这件事?”
德君问。
“皇后那里不松口,庆王爷也步步紧逼,可他们也不想想,难道把萧炎杀了?边关岂不大乱!
庆王爷真真是半点没把朕没把这大盛江山放在眼里。”
女帝义正词严,说得愤慨,“萧炎那边皇后也不帮朕劝劝,气焰如此跋扈。”
隐隐带了埋怨之意。
德君沉默片刻,最后低声叹息,“庆王爷也好荣郡王也好,都是为了骨肉血脉相连,人之常情。”
女帝哼了一声没说话。
瞥了眼女帝的面色,德君才缓缓道,“无论庆王爷还是荣郡王,都是陛下倚重之人,偏重于谁都叫陛下为难。
只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陛下是双身子的人了,皇嗣重要,我心中倒有个想法可以为陛下解忧,只不知——”
“是何法子?”
女帝已然追问道。
“我脑子笨,说了陛下可不许笑话我。”
德君轻笑一声,说到,“现在问题就出在一边是万安郡王,一边是承恩侯上,不管伤人的还是被伤的,随便换了谁都不会叫陛下如此为难。”
“德君这话是何意?”
“倘若杀万安郡王的是别人这桩事不就可以了结了么?”
德君眼波流转,嗔视她一眼。
“可万安郡王的确是萧炎杀的,他在殿上自己都已经当众承认过了呀。”
女帝话音刚落,德君就神秘道,“那——许只是承恩侯为了庇护别人罢了。”
“你说另找一凶手?可谁比较合适呢,需得合情合理还要服众——你是说那个入赘女子?”
“正是。”
德君点点头道,“为了陛下天威,这桩案子必须要给一个交代,偏袒了谁都不好。
索性便让那真凶是那个女人好了,如此皆大欢喜。”
“可这要如何说得通?庆王爷那里怕是不能认。”
女帝再糊涂,心里也知道两边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德君淡淡道,“不过是给两边一个台阶下罢了,事情闹到这一步继续僵持于两边都不利。
庆王爷和荣郡王都是三朝老人,这个道理自然是明白的,当时事情刚出激愤之下难免冲动,如今过了这么久,相信庆王爷也会冷静许多。
陛下找了他们施之恩宠,晓以大义,相信他们不会不顾大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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