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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温逋奇顿了一顿,下定决心接着说道:“我与那李德明约定,他派国师助我囚禁住赞普,然后他自统十万党项大军亲至,只怕此刻已经离我们邈川城不远矣。”
听到这话,饶是唃厮啰乃坚毅果敢之人,脸色仍是瞬间变得惨白,身体晃了几晃,口中喃喃道:“这是天亡我吐蕃么?”
一旁阳云汉三人一直在听宁玛拉姆的通译,听闻党项李德明亲率十万大军将至,也是吃了一惊。
唃厮啰思讨半天,缓缓自言自语道:“我吐蕃仅存两万人马,而那党项却有十万大军,以一敌五无异于以卵击石,也罢,也罢,我们还是出城投降吧。”
听到宁玛拉姆通译了唃厮啰的话,阳云汉愤然道:“晋愍帝司马邺,晋恭帝司*,和宋齐梁陈那些末帝们哪个不是投降之主,可哪个又有好下场?巨鹿楚霸王,官渡曹孟德,赤壁周公瑾,虎牢李世民,哪个不是以弱击强,以少胜多。
赞普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吐蕃还有两万精兵,尚有一战之力,只要我们用兵得当,击败党项李德明又有何难。”
唃厮啰听着妹妹宁玛拉姆将阳云汉这番慷慨激昂之辞通译过来,当听到投降之主个个没有好下场之时,他脸色一阵惨白。
转而听到那些千古流传以少胜多大战之时,唃厮啰又恢复了些勇气,脸色逐渐正常起来。
宁玛拉姆通译完之后,接着说道:“哥哥,降则死,战则生。”
听到这话,唃厮啰终于下定决心,他脸现潮红,慨然说道:“好,我吐蕃就和党项殊死一战。”
听到唃厮啰下定决心一战,阳云汉三人长舒了一口气。
阳云汉开口献策道:“赞普,我有一诈降之计。
既然这温逋奇暗中勾结党项李德明,那我们何不将计就计。
由我押着温逋奇前往党项军中,诈称已经擒获赞普,约齐李德明到邈川城中受降,届时伏兵四起,定可击败党项大军。”
宁玛拉姆一边通译,一边痴痴看着阳云汉,眼神中全是景仰之色。
唃厮啰听完蹙眉说道:“擒拿我的党项国师野利无名若是逃回党项大军通风报信可如何是好?”
阳云汉闻言哈哈一笑:“赞普,那野利无名已经被我重伤,断然不能远行,勿需担忧他回去通风报信。”
唃厮啰听了这话终于放下心来。
阳云汉一把抓起温逋奇,拍开他的穴道。
手中“绕指柔”
宝刀却向庭院中的一棵小树一挥而过,那碗口般粗的树干顿时断为两截。
阳云汉沉声说道:“温逋奇,你到党项军中,必须依计而行。
否则我在万军之中取你首级,如探囊取物一般。”
温逋奇看了看地上的树干,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吓的连连称是。
众人又仔细计议了一番,担心阳云汉不懂温逋奇和李德明所说之话,最后商定宁玛拉姆女扮男装跟着温逋奇和阳云汉一同前往党项军中。
且不说凌孤帆和上官碧霄守护着唃厮啰在邈川城中调集军队,安排布置伏兵,只说阳云汉、宁玛拉姆和温逋奇三人一路赶往邈川城外。
行了六十余里,突然前面战旗蔽日,人喊马嘶,羯鼓震天,如潮水般的党项大军汹涌而至。
大军绵延之下,一眼看不到尽头,温逋奇在马上倒吸了一口凉气,赶忙回头看阳云汉。
只见阳云汉面不改色,神色淡然,温逋奇才稍微定了定神,紧了紧缰绳,提马头前带路,朝党项大军奔去。
早有四周巡弋的党项游哨发现三人,立刻围了上来。
温逋奇赶忙言明身份,求见李德明。
游哨押着三人一路来到中军,阳云汉细细打量这党项中军,见步卒在外,骑兵在内,一众军士盔明甲亮,阵容极为严整。
中间几十员大将簇拥着一人,那人端坐在高头大马上,身材魁梧,目光炯炯,神态倨傲,约莫三十六岁光景。
阳云汉猜测此人必是李德明,他原本存了刺杀李德明之意,可此刻见李德明身边战将如云,只得熄了刺杀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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