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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舒宜简直欲哭无泪。
她身上这件白色的长款毛衣是方老师去年亲手为她编织,用得是上好的羊毛线。
样式简单时尚,也很保暖,她一直都很喜欢。
而如今它的下摆被栅栏的尖刺穿破。
不过,这一刻她没有花太多功夫去考虑这个。
许慕白隔着栅栏站在她面前仰头望她,她手足无措,不敢与他对视。
她想跑都跑不了,只能用双手抓着栏杆,这种场景比当年在全班面前唱歌跑调还要尴尬。
许慕白先前夺球以至于半抱住她完全是个意外,可就在虚抱住她的那一刻,他心猿意马,就一时没有松开。
他完全没有想到她的反应会那么大,像只受惊的兔子,他又懊悔又郁闷。
他许慕白,从小到大什么时候不是众人的焦点,什么时候被人这样嫌弃过。
这个人还是……他的“女朋友”
?
他抱着篮球过来时,脸色雾霭沉沉,有点生闷气的味道。
但是,当他看着舒宜滑稽地挂在栅栏上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他心里怜惜,又莫名地觉得好笑。
“要帮忙么?”
篮球在他的手指上飞快地旋转着,动作娴熟漂亮。
灯光笼罩在他扬起的脸上,更显得棱角分明。
他微牵动唇角,漆黑的眼眸中,浓浓的笑意收都收不住。
舒宜别开视线,倔强地回绝,“不需要。”
许慕白唇边往上扬起,“你叫我一声哥哥,我就帮你。”
许慕白不过是与她开个玩笑,但是舒宜心里想得就是另外一层意思了,谁与你哥哥妹妹了——登徒浪子,果然不假!
她暗恼自己怎么能不把菜菜的话当回事,一时卸下防备与他独处,还被他占了便宜。
她懒得搭理他,她就不信自己真的要在这里挂一夜。
“真的不需要,那我走了?”
许慕白将篮球丢出去,然后轻轻松松地爬过栅栏跨了出去。
舒宜没有再看他一眼,她一只手抓着栏杆,支撑着自己的重量,另外一只手去扯毛衣。
不过这种姿势实在是太高难度了,她的毛衣一时扯不出来,她又只能换手去扯。
冷风阵阵,她冰凉的手开始抖动。
她很久没有此刻这种无助的心情,莫名地委屈,眼眶里有泪在打转。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已经有人托住了她,将她用力地往上举。
有了这股力量作为支撑,舒宜很快就腾出双手将自己的毛衣扯出来。
直至双脚落地,舒宜这才轻轻松了一口气。
她低头看毛衣,已经破了个拳头般大小的洞了,她很心疼。
舒宜闷闷地说了声谢谢,径直就走。
她挺直脊背,侧脸的弧线绷紧。
“你别生气。”
许慕白一顿,脸上的笑容僵住,他快步跟在她的旁边,“我跟你开玩笑。”
舒宜细声细气地说,“没关系。”
她目视前方,步子迈得飞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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