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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者掀开了帘子,示意他上车再说。
楚衡当即撩开衣摆,动作利索地上了车。
车里很空,显然是特地留在宫门外等他的。
赵笃清也上了车,嘴角带笑,道:“你这人胆子倒大。
也难怪成檀会把你放进心里,舍不得叫人伤你一根汗毛。”
楚衡知道,以陆庭的为人,多半不会在赵笃清面前遮掩他们如今的关系。
是以,听到赵笃清的话,楚衡只挑了挑眉头,弯唇一笑。
赵笃清看他这副模样,笑得越发厉害:“光是想到那个油盐不进的家伙终于找着一个喜欢的,偏偏主意比谁都大的对象,我就想笑。”
赶车的下人是赵笃清的亲信,闻声忍不住咳嗽两下,这才止住他的忘形。
“走吧,我父王他想要见你。”
赵笃清说着,见楚衡愣怔,想起被陆庭藏在屋子里的那只古怪的信鸽子,忍不住比划了下,问,“上回你同成檀通信时,那送信的家伙,可还有?”
楚衡回神:“世子想要?”
“要,我瞧过了。
那信鸽子有些古怪,箭射不进,还不用吃食,若是你手上还有,不如卖一只给我。”
他其实想偷陆庭屋子里的那一只,只可惜陆庭宝贝得很,不知藏在了什么地方,怕把人得罪狠了,赵笃清想想还是找上了楚衡。
楚衡随口答应,赵笃清高兴地说了一些陆庭少时的事,一路上谈笑风生,没让气氛冷下来过。
天子寿诞,燕都这日难得没有宵禁,穿过王都的长河里,飘着百姓放下的浮灯。
河边柳树下,还有小贩叫嚷着生意。
能将天子寿诞过成元宵的,大概也只有天子脚下的这些燕都百姓。
马车从宫门口往庆王府走的这一路上,车外尽数燕都繁华。
对于百姓们来说,也许谁坐那张龙椅都无所谓,只要日子能继续过得好,便什么都好。
等到楚衡进了庆王府,近距离见到庆王赵晋,终于明白,妹子当初写故事的时候,为什么有篡位之意的人是元王,而不是手握重兵的庆王。
庆王的长相很端正威武,就是那种电视里放的,纯粹的忠臣的长相。
加上他又是亲王,是先帝的血脉,更是叫人觉得一身正气。
他是忠臣,忠的是赵家祖辈留下的江山社稷,所以不管龙椅上坐的明德帝到底多窝囊,只要不会拱手送出大延河山,庆王都不会反。
妹子写了这么一个人,大概是给故事里这个世界暗戳戳地立下的一根定海神针。
庆王知道楚衡,是在陆庭当初托人送往归雁城的那些药散时。
他的义子虽然并未回城,但托人带的信中,却字字句句透着对此人的推崇。
因此,尽管回燕都后,庆王也从别处听说了不少对楚衡的评价,但光看那一车的药散,他就觉得义子说的这个青年,日后并不会走上佞臣之路。
能将心思放在边关将士安危上的人,又如何会成为趋炎附势的小人。
楚衡在中堂与庆王你问我答,赵笃清就坐在边上,不时被庆王妃拎出来对比楚衡,然后挨一顿数落。
就连之前在宫里见着的那一对孩子,揉着睡眼进来是,瞧见楚衡,也当即精神了不少,直接凑到他身边讨要糖果。
“大郎二娘倒是和你有缘。”
看着嘴里含了糖后,就乖巧地坐着不再乱动的两个孩子,庆王突然道。
“他们的娘走的早,性子被养得有些怯弱了,平日里除了和家里人说话,很少会亲近别人。”
楚衡看了眼手边的两个孩子,揉了揉他俩的头发,不知道该说什么。
“成檀年纪也不小了,该考虑成亲生子了。”
楚衡蓦地顿住,身边的小男孩似乎有些不解怎么摸着摸着不动了,抬头看了看他。
楚衡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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