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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魈又去了哪里?
这些天,我让马三四处张贴寻人启事,看看能否寻找到她的家人,把她给带回去。
不过按照她的说法,恐怕她家里目前也就剩下她自己了。
她从狼城千辛万苦出来后,精神崩溃,竟然没有回家,反而过来找我,难道说她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我这么一个朋友了?
在狼城时,我只是随口跟她提了下铺子名,没想到她还真能一路找过来,这一路上不知道吃了多少苦,我怎么能忍心再把她给推出去。
铺子不忙时,我常常陪着她在树下坐一会,吸一根烟,跟她说会话。
有时候讲讲铺子里的事情,有时候是回忆点我小时候的趣事。
更多时候,我什么不说,就这样陪着她一起看着天空。
北京城一如既往的灰蒙蒙的干燥的天空,一群鸽子飞过院子,哨子嗡嗡地响,树枝轻轻地晃动。
我吐出一口烟圈,看着它渐渐消失,默默想着,这辈子就这么过去,也挺好。
过了几天,东家打电话叫我过去。
到了那,白朗不在,东家亲自给我开了门。
开了门,他没有立刻进屋,而是孤零零地站在院子里,有些失神地看着天空,然后带我去了书房。
我有些忐忑,看来这次大兴安岭的事情,对东家的打击很大,他这次明显露出了一些疲态。
进了书房,我还想着他想问什么,却看见他坐在那里,半天没说话,后来抽出来一支烟,拿在手里,却又没有点。
我干坐在那里,想着给东家点烟不是,不点也尺,气氛有些尴尬,便试图打开话题,说:“东家……上次在,我……”
东家有点紧张,他嘴唇哆嗦了一下,突然摘下眼镜,露出了一张苍白的面孔,急切地问:“小七,你看我是谁?!”
“谁?!”
我纳闷了,“你是东家啊!”
东家的眼睛湿润了,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小七,你仔细看看,我是你小舅!”
我大吃一惊,猛然站了起来,结结巴巴地说:“小舅?!
东家……你这是什么意思?!”
东家也很激动,他一下解开衬衫的扣子,露出肩膀上一道淡淡的月牙形的疤痕,说:“小七,你看看这个!”
我一下激动了,死死盯住这块疤痕,打死我都不会忘记他肩上这块伤疤。
在我很小时,母亲就给我讲过,有一年冬天,她跟我小舅去山上伐木,那树像遭了鬼一样,明明被拦腰锯断了,就是不倒。
老树被锯断后不倒,在大山里有个说法,就是这老树成精了,最后攒着一口气,硬撑着不倒下,就要把伐木人砸死。
这时候,伐木人往哪个方向跑,老树就会朝那个方向哪倒,把人砸个稀巴烂。
要破了这树的怨气,伐木人要脱掉外衣,朝另外一边扔过去,那老树以为是人顺着那方向走了,就会顺着衣服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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