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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蒙蒙黑,出去下了趟馆子,晃晃悠悠的回来。
许非打开院门,脚顿在外面愣是不敢进。
里面乌漆嘛黑,四面空屋,幽深寂静,两棵光秃秃的石榴树支棱着,北风一吹,哗哗晃动。
“院里得拉个灯泡了……”
他酝酿了半天才迈进去,连忙把灯打开,透过玻璃窗看外面,越看越悸,又赶紧拉上帘。
由于常年住人,屋子有人气儿,墙壁都被烤熟,点上炉子不是很冷。
但许非窝在床上,被子裹得紧紧的,一会听外面有人哭,一会见窗户有鬼影晃,含混到大半夜才堪堪睡去。
醒了一睁眼,六点三十。
便又迷瞪一会,结果又做梦,再一睁眼六点四十,反而更困。
索性爬起来,那叫一腰酸背痛,眼皮发肿。
自古以来都有讲,一个人不能住太大的房子。
因为万物都有气,住在太空旷的地方,人体磁场与房子磁场进行交换,达到一种平衡稳定的状态需要很长的时间,会让人体能量损耗过大。
尤其许老师还认床,起码十天半月才能适应下来。
“妈蛋的,一人住四合院纯属脑袋有坑!”
………………
京城这会只有三环,二环里属于城区,出二环就很郊了。
三环的东、南、北段早于1958年建成通车,西南段在1981年底通车,目前正在建设西北段。
早上七点四十分,许非从百花胡同出来,骑车奔海淀,也就是正在建设的这个区域,西三环北路。
这里有个院子,立着一栋尖顶高耸跟塔一样的大楼,便是京城电视台。
最早建台的时候,地址在新街口外大街,一个成人教育局院内的三层小楼,后来才搬到这里,再后来又搬到了CY区。
“你好,你找谁?”
“请问艺术中心在哪儿,我来报到的。”
“进去一楼左拐就是。”
许非进了大楼,在走廊末端找到几间屋子,应是电视台专门划出来的。
一间标着办公室,一间标着摄制科,一间是编辑科,一间是技术科。
没了?没了……
“真糙!”
他见办公室门开着,便站在门口敲了敲。
里面有个哥们正在扫地,起身一瞧,“您是?”
“我叫许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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