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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头儿啊,这姑苏城是在哪儿啊?”
胖兵伢子咂了咂嘴,又囔囔着发话了,“这名字还挺有诗情的。”
“哎,这你就孤陋寡闻了吧。”
赵驷盘着腿往地上一坐,张口就来:“这姑苏城啊在江南一带,是蓬莱省的首府。
我跟你们说啊,那一带的地名起得都像是诗一样。
所以啊,我们那一片儿净出些才子佳人状元郎,真可谓是‘三岁小儿能吟诗,八旬老人善作词’。
那才真是名士之乡,文脉昌盛。”
那胖兵伢子撇了撇嘴,一挑他的扫帚眉,道:“那——头儿,你咋就不是个风流才子呢?”
“怎地?瞧不起你们家头儿不是?”
赵驷拿起右手往膝盖上一拍,左手在空中上下比划,颇有说书先生的派头,“想当年,我也是诗词歌赋样样皆通……”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人群中的一个声音给打断了:“头儿啊,打住,打住。
这吹牛不上税,要问谁都会。
您就别吹了。”
“你们可别不信啊,你们家头儿可向来是实事求是,从不放虚言的!”
人群里的那个声音提得更洪亮了:“那要不,来一段儿?”
一群士兵立刻就起开了哄。
“来一段儿!
来一段儿!”
赵驷拍地而起,抖擞了抖擞战甲,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表情严肃而又庄重:“塞北岁暮风如刀,猎猎卷地袭黄草。
我自挽弓向天狼,决胜千里长歌笑!”
“好!”
士兵们连连拍手称赞,心中对自己家头儿的敬意又多了几分。
赵驷得意之极,红光满面,心中暗道:“我他娘的有一天也能成一代儒将!”
口中却言,“哪里哪里,拙作而已,拙作而已……”
小胖兵伢子此刻已对自家老大是心悦诚服了,便带着关切的心情问道:“头儿,你咋到北境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守关来了?你不应该科举入仕去当官儿吗?”
“唉!
别哪壶不开提哪壶。”
说着,赵驷用大刀割下一块肥得流油的猪肉,堵住了他的嘴,“来来来!
大家吃肉,吃肉!”
…
…
天光渐暗,大雪依旧是洋洋洒洒。
旷野风鸣声啾啾,远方的天与地混成了一片。
入夜了。
城墙上,军营里,星星点点的都亮起了灯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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