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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望之舒展眉头,沉吟片刻,说道:“康亲王叔过寿却是马虎不得,他素来最喜玉器,你且趁早备上寿礼才是。”
“这还用爷吩咐不成,我早就预备好了,前年省亲从祖母那得了一尊玉雕的仙人献寿,待王叔过寿那日正好借花献佛,保不能失了礼数。”
豫王妃弯唇一笑,轻声说道。
戚望之听了此话,却是摇了摇头,摆手道:“不妥,怎可动你私物,况且又是长辈所赐,明儿个开了库房,从里面挑一个便是了,我记得早先父皇赏了一尊汉白玉的八仙仰寿,明儿个你寻出来,就以它作寿礼便是了。”
“爷说这话岂不是太生分了,你我之间何须分的这般清楚,我的东西不就爷的东西。”
豫王妃嗔笑道,轻睨了戚望之一眼。
豫王妃性子端庄持重,又碍于王妃的身份,自是不屑于做那撒娇卖乖的行径,如今日这般温言软语已属难得,故而这般嗔笑之语免不得略显僵硬,反倒让戚望之有些惊异。
“你的心意爷知晓,只管按我说的去办便是了。”
戚望之微微一笑,话音儿一顿,又道:“王叔过寿那日把娇娘也一同带去吧!
王叔侧妃那性子你也应付不来。”
豫王妃一愣,面色一僵,心里已然生了几分怒火,却不得不应道:“爷不说我也想着带魏氏同去呢!
王叔那位侧妃我恍惚记得也是出自承恩侯府的的,魏氏是称一声姑姑的。”
“是娇娘嫡亲的姑姑,那性子,可不就承恩侯府养得出来。”
戚望之笑了起来,想起了娇娘又娇又嗔的小模样,活生生,粉嫩嫩,娇滴滴,水灵灵,委实鲜活的讨人喜欢。
戚望之想着,便起了身,他已有三日未踏足坠玉阁里,如今却是怪念着的。
豫王妃见戚望之起了身,忙道:“爷今儿不在这用膳了?今儿新到了极鲜的青菜,我想着让厨子清炒了,倒也开胃。”
戚望之摆了摆手,道:“明日的,今儿不用等我了。”
说着,撩起眼皮瞧了瞧豫王妃暗淡下来的脸色,添了一句:“瞧着你这几日倒是憔悴了些,虽说府里的事了,也不必事事都亲力亲为,若不然要这满府的奴才作甚。”
说着,又吩咐李嬷嬷道:“明日起你盯着王妃一些,每日一碗燕窝粥不得断了,便是不喜那甜的,也多少吃上几口才是。”
说罢,转身离去。
豫王妃却是愣愣的看着戚望之的渐行渐远的身影,忽儿的红了眼眶,恨声道:“不过三日未见那小妖精,就这般惦记不成,平日里规矩不离口,怎得到了那小蹄子身上就成了小事,就无碍了,当真是色迷心窍了,连魂都被勾走了。”
若在往日,豫王妃也不会这般失态,委实是这些日子她被一件又一件事逼到都要喘不过气来,越想越发觉得自己命苦,府里一个个的都不安生,偏生她又底气不足,但凡她有个一儿半女,哪里还容得这些小蹄子在她面前张狂,只这般已让她劳心劳力,偏生娘家也不是个省心,还要给她来添堵,这日子,也不知过到何时才能拨开云雾见青天。
李嬷嬷听了豫王妃的抱怨唬了一跳,忙道:“主子,您可慎言,王爷现在也不过是在兴头上,当个玩意宠宠罢了,心里真正看重的还是您,若不然,也不会吩咐老奴每日盯着您喝那燕窝粥不是。”
豫王妃冷笑一声:“当然看重我,若没有我,他不还得去寻一个王妃来管家,我算是看透了,我在他眼里,怕跟府里的总管也没得二样。”
李嬷嬷叹了一声,也晓得豫王妃心里的苦,不是不心疼,只是有些事她这主子总是看不透,但凡男人,哪个不喜欢那柔情似水的妙人,王妃素来自持身份,可这身份在尊贵又能尊贵过王爷去?不在王爷面前小意温柔些,哄得他常来,好怀了子嗣,只守着这身份又有何用。
“别怪老奴多嘴,王爷喜欢什么性子的您又不是不晓得,不说那四位庶妃,便是韩侧妃那么个性子,在王爷身前不也伏低做小,更别提魏侧妃,在王爷跟前娇的都能酥了人的骨头,。”
豫王妃帕子一甩,眼底眉梢透着森然的冷厉,连连冷笑道:“我是什么身份,难不成还要跟她们这群贱人争风吃醋不成,我倒是要瞧瞧,红颜易老,不能延绵子嗣,日后她们的下场又能好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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