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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道不大,手心温热。
柏以凡全身过电,瞬间僵直,内心咆哮:要死啦,放我出去!
车开了起来,晃晃悠悠,晃晃悠悠,好像一只闲着蛋疼吃饱了撑着散步荡肚皮的大型犬。
柏以凡逃不出甩不动跑不了,只当胳膊不存在,一心背起《寒山问拾得》。
车开了不久,车厢里的味道开始变奇怪。
各种体味和汗臭,以及莫名其妙的零食味混杂在一起。
车窗只能开一小半,实在阻挡不了奇异味道的蔓延。
僵直中的柏以凡依旧没清醒,下意识地往谢岁辰那里靠了一点。
这人看着一本正经,其实嗜茶又抽烟。
爱茶更多,所以气味倒是清清爽爽,干干净净。
谢岁辰喝茶不拘品种,碧螺春、祁门红、毛峰、银针、普洱、铁观音……只要是茶且提神就成。
什么“青山茅屋白云中,汲水煎茶火正红”
更是和他无关。
一只玻璃杯,抓把叶子开水泡了,一味喝下去。
暴殄天物,当如是也。
柏以凡曾拿了他的好茶孝敬自己导师。
老爷子拿到茶叶开心得不行。
转天邀了柏以凡去家里,一溜茶具排开,洗茶,冲泡,封壶,分杯,分壶。
茶汤清亮,馨香满堂。
最后老爷子奉上一杯,柏以凡双手接了。
捧着上好的紫砂杯,他好像听到茶叶们终遇知己的哭泣。
“在笑什么?”
谢岁辰问。
柏以凡骤然回神,发现脑子里古诗文荡然无存,眼里心里只有谢岁辰的脸——脸——脸。
柏以凡:“你脸很大嘛。”
谢岁辰松开柏以凡,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公交车突然急刹车,全车人齐齐向前倾。
谢岁辰拦之不及,柏以凡重重撞在了前面男生的后背上。
“唉哟!”
那男生愤怒转头。
柏以凡立刻道歉:“对不起啊。”
“你没事吧?”
那男生略微惶然。
“啊?”
柏以凡不明所以。
随即嘴唇有湿热液体划过。
程逸灏转头:“我靠,鼻血鼻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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