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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白衣暗自思忖一会道:“光是一个蜀州便有这些个门道,那天京城中那么多势力盘根错节,当今朝堂之上该是何等的凶险。”
殷有成笑道:“先生可是知难而退,不想去应那云举了?”
夜白衣笑笑,不置可否。
过了一会儿,夜白衣又道:“说起来既然五漓谷与成都王双方表面上互不相干,殷公子不妨借花献佛,带着玄铁去成都王面前告五漓谷一状,一来借刀杀人教成都王替你解决了五漓谷这大仇家,二来将玄铁一事公之于众,让成都王消了造势的念头。”
殷有成苦笑一声:“先生这话说的……虽是好计,可先生明知我身份,这岂不是要置我殷某人于死地?”
夜白衣轻笑一声:“李某哪来这天大的本事知晓殷公子是何身份?”
殷有成大笑道:“先生身为巫师,凡事叩灵一问便知,何必装模作样。”
两人相视一笑,心照不宣。
“这么说来,公子知晓李某身份?”
夜白衣突然问道。
殷有成笑道:“夜阑少班主,举世无双夜白衣,名满天下,我怎不知?”
夜白衣问道:“这你是何时看出来的?”
殷有成道:“我打小就到夜阑看戏,先生的戏更是一场没缺过,先生步态如何,挑眉如何,张口又如何,我又怎会不知。
当时在黄河边的酒家里见到先生的第一面就觉得像了,这人的相貌看不出来,气质可变不了。
今日在几个孩子面前殷某斗胆一诈,没想还真是!
哈哈。”
夜白衣轻叹一声,没有说话。
殷有成拍了拍夜白衣肩膀,笑道:“先生不必如此沮丧嘛,我晓得夜阑的规矩,到不了以后我还当你姓李就是。
先生也可放心,天下有我殷某这般冰雪聪明的人一个巴掌都能数过来,我不说没人认得出你。”
殷有成停了一下,又道:“那先生说说殷某人是何身份?”
夜白衣没看他,暗自轻笑一声:“世子殿下殷宇回。”
“哈哈哈,先生既知我身份,怎还会说得出去成都王面前告发五漓谷一事,这样一来他俩岂不得联起手来追杀我?”
夜白衣无奈道:“你不说,我又怎知你世子身份?”
二人大笑。
……
司马晦沿来时的路来到城中买了些店家白日里卖剩下的饼子充饥,继而回到水云渡。
夜已深,渡口处还燃着火光。
只见夜白衣和殷宇回二人围着篝火,坐在木屋前,漆黑一片的夜里时不时腾起炸裂的火星。
天色已晚,白日里嬉闹的孩子正在屋里酣睡,白月儿和惊蛰两个丫头也被殷宇回叫回了客栈。
夜白衣见司马晦回来,挪出一个位置,又伸手往篝火里加了几根柴。
司马晦自知招待不周,面露愧色,走上前站定后感激道:“今日还多谢二位帮在下照看孩子们。”
夜白衣挥手笑道:“无妨,请坐。”
司马晦坐到篝火前,搓手哈气。
刚闯过冬夜里冷寂的芦苇荡,此时坐在篝火前司马晦的身子才有些回暖。
殷宇回道:“你小子还记得回来?把我和李先生晾在这水云渡自个儿跑去勾搭师妹去了?”
殷宇回一语正中下怀,说得司马晦满脸通红,连连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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