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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分,该花,花,花用吧。”
七茜儿一伸手又是十个银饼子,却没有往花销那边推,只看着余清官说:“你走失七年,家里老娘,妻儿可全凭兄姐照顾?”
余清官闻言,当下脸色便白了,拳头也握了起来。
若是兄姐肯帮衬一点点,他也不必卖了田亩,抛下妻儿出来吃这样的颠簸。
七茜儿明白了,她点点头道:“恩……那余大哥要多个心眼儿了!
就吩咐那镖局的镖头,接人的时候先左邻右舍打听一下,若是这七年你不在,兄姐帮衬照顾了,哪怕只是一点点,咱也不能当做没发生。
你如今也是官了,接人的时候,就怎么的也要给人一家放上五十两银,这才是亲人亲戚的道理……若是他们没有管,自然也是不必给的。”
这一次余清官没看七茜儿,他伸出手,自己把银饼拨拉了过去,语气却沉重道:“只怕,不出这笔赎身钱儿,兄嫂不能放他们离开。”
谁家没点事儿呢,七茜儿一笑,一伸手从银堆里拨拉出七个放回原处,指着那三个说:“你跟那镖头说,半夜进去,全家偷走,一人五两!”
余清官闻言眼睛一亮,抬眼看向七茜儿大声问:“这样!
可以?”
“好歹十亩上田呢,他凭啥不做,江湖人,胆子大的很。”
“若是,若是我兄嫂看到人不见了,报了官府呢?”
“现下朝廷刚刚理顺,两千里外收拾利索还要点时间,不过,余大哥家可有田地房舍?”
“我媳妇生病,祖上给的几亩地都卖给我哥了,家里,现在还有三间土房,瓦顶的土房。”
七茜儿闻言便笑道:“那便安心吧,为这三间瓦顶,你那兄嫂定然就不吭气了,再说了,你又不是考举人,当地官署要去你家敲锣打鼓。
他们一来不知道你被卖到谭家军了,二来你个武官,光亲卫军二十多个卫所几万人呢,你哥嫂乡下地方出来,官府一不会给他们开路引。
二么,这人偷出来到了你的地方,他们来了又如何?只做不认识打出去就是!
即是亲人,又何必当初!
!”
七茜儿这话说出,屋子里一家男人心里都暗自道,以后,咱们就是挨上一顿狠揍,凭着腹背一尺刀疤,也不要招惹她,这位还真是个凶人。
人确定了,省了七十两,七茜儿手头宽裕,便笑着挪出五十两道:“这五十两就用在明年开春,家里有房,好的置办不来,一般般的杂木家具也是要有一套的,再加上新的铺盖,厨下用具,省省也算是够了。”
老太太站起来想说点啥,又想起七茜儿绝人富贵路的那股子狠劲,便憋住了又坐下。
她搬着板凳,屁股不离凳面的挪到孙子边上,抬手掐了孙子一把。
陈大胜面无表情,巍然不动。
好端端的花五十两买家具铺盖,这是疯了么?
老太太觉着贵了,余清官也觉着贵了,他想开口说点啥,可七茜儿却说:“七品在燕京虽不算什么,可家里也是官宦人家了,甭说你还有个一鼎食,以后交际,人来人往,难不成到你家都坐地上?”
余清官听她口气严厉,就咽吐沫道:“是,是啊!
花,花吧……弟妹随意使就是。”
他这么一说,便搂不住了,就听七茜儿在那又开始出帐了:“媳妇孩子接来,从此就是官宦家的小姐少爷了,总不好让他们再受苦,如此,家里好歹也得买一户婢仆使使……”
她这话音未落,便满家人开口,大惊失色的一起喊了起来:“买人?”
七茜儿吸吸气,无奈的点点头:“对呀,躲不过的,待到什么都平顺了,你们会发现,就再也回不到这省钱的日子了。
姑娘们往后要与小姐妹走动,来往具是官宦人家,今儿踏春,明儿茶会,她们虽是小官的子女,那也的的确确是小姐少爷了。
那身边便是粗使婆子也得带上一个,难不成就穿着从前的粗布窄面衣,插着荆钗,步行出门么?
这家里无论如何,骡车也得有一辆,既有骡车,就得有个车夫,家里的少爷回来也要读书了,哪怕两人用上一个,书童也得有的,还有,官宦子弟自小便有熟悉的地方,去!
也得是燕京的好私塾,我从前听过一耳朵,好先生的私塾,一月少说也得两千钱……”
自此,这屋里人就看到七茜儿的手,在那堆银饼子上不停划拉起来。
“待人来了,一人一季置办两身体面衣裳,平常首饰头面也得置办,这绸与缎每匹三贯七百钱,须得四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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