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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2页）

&esp;&esp;他能被当成沈正阳的牺牲品嫁给他，在沈家能有多少尊重一目了然。

&esp;&esp;这个房间狭小，没有空调，如果今天自己没来，这个小孩就得窝在这个房间里独自舔舐伤口。

&esp;&esp;沈栖比他见过的人都乖，话不多，逼急了就红着眼睛给人看，又比他想象的坚强一点儿，不肯暴露伤口，宁愿忍耐。

&esp;&esp;他像只兔子。

&esp;&esp;温顺乖巧，受了伤不会叫，只有小心拨开柔软温热的皮毛才能发现细细的颤抖。

&esp;&esp;“梁先生，好冷。”

沈栖坐在床沿轻轻吸气，估计是实在受不住了才提醒他：“好了吗？”

&esp;&esp;梁喑收回手，把冰袋扔到盆里。

&esp;&esp;“沈栖，你不愿意讲，我尊重你。”

梁喑抬起手，静静等着他：“过来。”

&esp;&esp;沈栖迟疑半秒，半跪坐在他身前把手交给他。

&esp;&esp;梁喑伸手在已经稍稍消肿但还很红的脸颊上蹭了蹭，拇指很缓慢地一下一下，像贴着肌肤游走的刀。

&esp;&esp;沈栖紧张得呼吸都慢下来，眸光怔怔地望着他。

&esp;&esp;每次他和梁喑单独相处的时候，总是静不下来。

&esp;&esp;比如此时。

&esp;&esp;梁喑只是摸他的脸，并未做出更多逾矩的事，他就已经呼吸困难了。

&esp;&esp;尽管梁喑并没有想要拧断他脖子的意思，他还是觉得那个眼神幽深得难以理解，好像藏着许多话没说。

&esp;&esp;沈栖掌心微潮，低声喊他：“梁先生。”

&esp;&esp;梁喑拇指轻轻压在沈栖的侧脸上，在这个逼仄的小房间里，眼神幽深嗓音低缓地说：“疼不疼？”

&esp;&esp;沈栖一怔，很轻地点头。

&esp;&esp;商场沉浮多年的梁喑，玩弄人心信手拈来，沈栖想什么几乎像白纸一样摊在他眼前。

&esp;&esp;十八岁的小孩，被父母打骂也不敢反抗，委委屈屈咽下去。

&esp;&esp;其实今晚他本没时间来，接到电话时正在一个应酬上。

&esp;&esp;酒过三巡，红蕊进来跟他报告，说沈栖今晚本来要回去却突然决定住在沈家，林叔担心会有什么岔子，便请她问问梁先生的意思。

&esp;&esp;梁喑沉吟片刻，想起今日是沈如海寿宴。

&esp;&esp;他是下帖子请过自己的，他当时拒绝了。

&esp;&esp;红蕊说：“沈如海是太太的亲爷爷，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您不放心的话，要不我过去看一眼？”

&esp;&esp;“不必。”

梁喑制止她，倒了满满一杯酒一滴不剩咽下去，笑着和在场生意伙伴说：“临时有事，改天我做东亲自给各位赔罪，失陪。”

&esp;&esp;梁喑余光瞥见地上的大箱子，顺手拿起一张雕刻了一半的皮影。

&esp;&esp;“你雕的？怎么收起来了？”

&esp;&esp;沈栖接过来，半跪在地上问梁喑：“梁先生，这些下个月演出要用，我想……带回家去，可以吗？”

&esp;&esp;不知哪个字莫名戳到了梁喑的心，他顺手在沈栖头上揉了揉：“可以，还有什么想带的一起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