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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猫倒有趣,也不怕我将你剥皮分肢入菜!”
她状似凶狠朝它一瞪,它反而伸了个懒腰,好不悠然自得。
“这是我家姐的猫,素来高傲不怕人。”
明晰,明随安,她听过他家姐,原出嫁之前极为耀眼,城中皆是她的传闻,只可惜自从入了赵府当了赵钧默的大太太后,这些时候以来渐渐不得势,仿若被磨了脾性,容得赵钧默风月韵事不断,想来也就是个平庸妇孺,担不得什么名声,倒也没半丝叫人另眼相待的地方了。
素来高傲的猫又如何,给点教训,受点皮肉之苦,还不是摇尾摆首了。
垂下眼,她面上冰霜冷冽,眼微眯,颇有几分刺骨的寒意,犹如最底最莫测的深渊深谷。
见状,明铉倒不甚在意,只是逗弄着晚晚,唇边笑意盎然,她忽然目光如电,瞧了许久,眼眸渐渐有了连自己都未察觉的柔和。
“你定是很爱你家姐,连她的猫都甚是喜欢。”
“自然是了,家姐是我至亲之人,我与她一母同胞。”
将晚晚送进了稍有不适的西园寺辉夜的怀里,明铉为她拨过掩盖住她额前的发,轻声道。
西园寺辉夜不自然地素手梳了梳这怀中波斯猫的毛发,还未开口说话,明铉又告诉她:“它叫晚晚。”
“女字婉?”
“是夜晚的晚,晚了的晚。”
晚了……她略一挑眉,不知为何神经一绷,略略回神,她清浅地抿了抿唇,点点头。
又不自然生硬地摸了摸晚晚的毛发,这头一回对着一只猫如此善意,她倒觉得好笑了,抱着晚晚的时候私下无人时西园寺辉夜直呢喃道:“你可真运气,若是换成其他动物早就成了我的研究对象了。”
恐怕是血肉模糊,瞧不清模样了。
她从未养一只猫的喜好,倒是听明铉的一些注意事项,慢慢开始学起来,晚晚倒也乖觉,不吵不闹的,只是伏在她的脚下经常喜睡,懒得很。
许是过了几天,有些习惯了,她有时竟惊觉自己正对着一只什么也听不懂人话的猫说话,而她回应的皆不过是几句:“喵喵喵……”
让她好一顿啼笑皆非。
休养几日后,她体质一向强劲,倒是很快回复自如,有一日在明家院子里闲逛时,却是一个机灵,有些冷飕飕的风袭过,手势可能狠了些,晚晚在她怀中一惊,矫健的小身子一跳,一个劲地望暗处跑,她连忙追赶,终于追上后紧紧抱住她,稍打了她几下,咕哝着:“你怎那么淘气,看我等等回去怎么收拾你……”
将它生吞还是活剥了?
也罢,便给它少吃一顿饭吧。
瞧明铉极为重视它,她素日阴狠的性子也只好作罢。
只是这一追倒真真是迷路了,仰头瞧了四周半晌。
明家的确大,偌大的明家建筑也是中西合璧,叫你摸不着方向,这里倒和她住的地方不同,杂草丛生,像是荒置许久,连个人影都无,正难以辨清路时,霎时倾盆阵雨倾泻而下,她只好躲进身旁就近的明府内一个塔式的复古屋檐下,看着雨声淅淅沥沥,好是郁恼。
本想静下心子等雨停,然,忽而,静谧的地方竟传出悉悉索索的声音,她面色一凝,只一个探眼,虚掩的门窗里竟是几个中国人,穿着中山装,好几个手臂上绑着绷带,还有她这些日子较为熟悉的闻管事在同他们似是商讨着什么,蹲着身子,私下还警觉极高地四顾了几下,而里面一人竟还有她认识的,那人是有名的抗日浙商,日前情报区的同仁查出了他买了几个上海帮派的兄弟大手笔劫了他们大日本帝国供给军队的物资,顺道还劫持了他们运往日本设立在城中洋行的黄金,日军情报组织早已派下狙击手暗杀他,却是不巧当口关头叫他给跑了,原来竟是跑到了明家寻求了掩护……
不难想,这几日全城涌起的热血似的抵制日商和日货的运动是明家暗自授的意,否则如何能一夕之间,城中的日商皆头疼不已,而这位浙商亦是明面上的领袖之一,这其中与明家的关系她不用深想亦可以料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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