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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第3页）

&esp;&esp;“傅先生，您是明白人。”

&esp;&esp;傅应呈指尖顿了顿，将药物丢在储物箱里，箱盖砰的一声合上，转身下车。

&esp;&esp;……

&esp;&esp;刚进家，他就察觉到和离开时有点不同。

&esp;&esp;太干净了。

&esp;&esp;昨天下了雨，季凡灵进屋的时候，不可避免地踩了几个黑黢黢的鞋印，现在玄关处却一尘不染……跟平时一样。

&esp;&esp;记忆里她脱下那双老旧的运动鞋，码齐放在鞋柜边，现在也不见了。

&esp;&esp;傅应呈头像是针扎似的疼了一下。

&esp;&esp;他喊了声：“季凡灵？”

&esp;&esp;无人应答。

&esp;&esp;他往屋里走，每一步，心脏都在下沉。

&esp;&esp;餐桌上她喝过的水杯，盥洗台上给她新拆的牙刷，昨天她刚用过一次的毛巾……每一处痕迹都不在了。

&esp;&esp;次卧的门敞开着。

&esp;&esp;傅应呈站在次卧门口向里看。

&esp;&esp;一张大床铺得平平整整，一丝褶皱都没有，仿佛很久没有睡过人。

&esp;&esp;“真的消失了。”

傅应呈声音低得近乎听不清。

&esp;&esp;……

&esp;&esp;“什么消失了？”

&esp;&esp;身后突然响起一道清脆的女声。

&esp;&esp;房间高处挂着的风铃，被风掀起，撞出“叮”

的一声脆响。

&esp;&esp;傅应呈背脊一瞬绷紧，慢慢转过身来。

&esp;&esp;女孩穿着他的睡衣，歪着小脸，瞳仁乌溜溜的，探头狐疑地看着他：“在找什么？”

&esp;&esp;停顿了几秒。

&esp;&esp;傅应呈沉声问：“刚刚喊你，怎么不出声？”

&esp;&esp;“啊，喊我了吗？”

季凡灵冲阳台的方向抬了抬下巴，“我把鞋洗了，刚刚在晒鞋。”

&esp;&esp;“别的东西呢？”

&esp;&esp;“你说这些？”

&esp;&esp;季凡灵从次卧门背后的把手上，拎出一个装着牙刷、发绳、笔芯和乱七八糟杂物的塑料袋，塑料袋上还用黑色水笔潦草写了“季凡灵”

三个字：

&esp;&esp;“我都装起来了。”

&esp;&esp;高中的时候，傅应呈全校闻名的除了成绩，就是洁癖。

&esp;&esp;高中男生大多过得都糙，动不动就打球疯一身臭汗，随地一躺，但傅应呈却不一样，身上总是干干净净。

&esp;&esp;当时暗恋他的女生私底下都说他像月亮，一尘不染，永远高高在上。

&esp;&esp;高一校运动会，傅应呈拿了三千米长跑第一，甩了第二名整整半圈，走下跑道的时候，班上男生一口一个傅神牛逼傅神辛苦，乱哄哄地挪出一个看台的座位，让他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