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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宇航兴高采烈大叫一声:“胡了!”
他对面的陆既明脸色比炒过毒药的锅底还难看。
明明说好由他赢的!
他把牌一推:“不玩了!
没意思!”
宁檬瞄瞄他,到底还是玩急眼了……
陆既明抓起外套起身就走,奔着门外大步流星地离开。
曾宇航对宁檬说别理他,丫一准出去暴走了他就这德行。
宁檬悄咪咪地松口气,安全下庄。
打了半宿麻将,宁檬有点头晕脑胀。
她从陆既明房间里出来,发现二楼有个小露台。
她直接走过去透气。
她握着护栏仰头朝天,深呼深吸吐纳着混着霾的月光精华,让自己千万别后悔一时心软错过看半个裸男这件事。
在她吐纳之间,身后有脚步声。
听一听,不是他。
回头看,是曾宇航。
她还真怕是陆既明出来跟她找茬。
夜晚是情绪失控的最佳时机,黑色的夜最刺激情绪的发酵。
经过一晚的麻将奋战,她现下还有点理不清自己与陆既明之间的距离到底是又近了一点,还是因为暴露了自我的真实而变得又遥远了一些。
这样还拿捏不定的距离,让她一时也还拿捏不出一个合适的心情与态度去面对陆既明。
但曾宇航就无所谓了。
本来就是陌生人,变得熟悉些是熟悉的陌生人,熟悉不起来那就继续做陌生人,没什么所谓。
好心态让她对待曾宇航的时候无比轻松。
但陌生人一开口就是破除陌生的姿态,仿佛遇到相见恨晚的朋友般,自在而自来熟。
“宁檬,上把你点炮我胡了,你是不是得让我赢一样你身上的东西啊?”
曾宇航边说边走过来,和宁檬保持半米距离,转身背靠在护栏上站定。
宁檬侧转上半身面向他,回答得大大方方:“想要什么,你说吧。”
曾宇航两个胳膊肘抵向后把手臂抵在护栏上,侧头一笑:“我要你的眼镜。”
宁檬只犹豫了一秒钟就决定还是遵循愿赌服输的做人原则,把眼睛摘了,递给了曾宇航。
借着宾馆院内的路灯灯光,曾宇航看到宁檬那厚重的刘海直往眼睫毛上扎。
他想了想,说:“你把刘海捋到一旁让我看一眼你到底长什么样,我就把眼镜还你。”
宁檬对于这个要求是拒绝的。
她说你别想用两个凹透镜就骗我卖笑。
曾宇航乐起来。
爱笑的大老爷们运气总是不会太差,冬日的夜晚刮起了一小阵一小阵的风,这风有一小阵抽冷子变得大了起来,一下把宁檬的刘海扫开了。
宁檬赶紧顺着风向转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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