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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玉意伏在蔺承佑背上不敢抬头。
因为怕出声响,她脸颊一直紧贴着蔺承佑的脖颈,她隐隐感觉到,蔺承佑已然到了忍耐的边缘。
他肌肤发烫,颈上的脉搏跳得又急又快,这种燥热感仿佛能传染,连带她也跟着口干舌燥。
熬了一晌,滕玉意试图把头从蔺承佑的颈窝抬起,只要肌肤不和他的相触,或许两个人都会好受一点,结果刚一动,立刻被锁魂豸化作的软绳勒了回去。
滕玉意艰难地瞥瞥蔺承佑,锁魂豸只听主人的使唤,这只能是蔺承佑的指示,果见蔺承佑微侧下颌,大意是叫她别动。
顾宪本身会武功,偷情时因为意乱情迷,耳目自是不如平日机敏,但这不表示稍大些的动静不会惊动顾宪。
这种事当面撞破,对谁都没有好处。
捱到现在,蔺承佑已经有点捱不住了,滕玉意随便一个轻微的举动都会令他耳热心跳,再乱动,保不定两个人会一起跌下去。
好在这时候,房里终于消停了。
蔺承佑和滕玉意同时松了口气。
却听见邬莹莹娇喘着说了句什么,房里瞬即又响起细微的暧昧声响。
听着听着,蔺承佑嗤之以鼻。
一听就知道,顾宪在与邬莹莹接吻。
这回他不再是门外汉了。
他都吻过滕玉意好几回了。
这方面他很有自信,滕玉意是很喜欢被他亲吻的,不像房里,像在嘬啃什么似的——
蔺承佑被迫继续听房里的动静,表情却越来越不屑。
滕玉意因为早等不耐烦了,也在暗暗撇嘴,眼珠子一转,却瞧见蔺承佑一脸鄙夷的样子。
咦?她正好奇蔺承佑在不屑什么,听得圆桌吱呀一响,顾宪似乎将邬莹莹从桌上抱将起来,听脚步声,似乎又回到了床边。
蔺承佑身上好不容易松快几分,听到这响动,不禁在心把顾宪问候了百十八遍。
还好这次两人没再继续做那事,说了一回话,顾宪穿戴好衣裳,恋恋不舍下床离去了。
静待片刻,蔺承佑确定周围并异状,胳膊往背后一揽,将滕玉意改为搂在自己怀中,抱着她轻飘飘窜到窗扉上,侧耳听了半晌,低声在滕玉意耳边道:“去吧。”
滕玉意在蔺承佑怀点点头。
蔺承佑固住滕玉意的腰肢把她往下放,滕玉意依照蔺承佑去教她的招式,以一招漂亮的鹞子翻身纵入窗户。
尽管动作足够轻捷,仍惊动了屏风前的邬莹莹,但不等对方惊声叫唤,窗扉就飞入一枚石子,那东西快如流星,一下子击中了邬莹莹的哑穴。
滕玉意笑着负手踱过去:“上回在你房里瞧见一件好东西,觉还不错,当时没顾上打听,回去后越想越爱,藏到哪了?借我玩一玩。”
蔺承佑在窗外声地笑。
也只有滕玉意做贼都做如此理直气壮。
这哪是商量,分明是硬抢。
不不这样做,他们不可能得到赤须翼。
顾宪为了邬莹莹罔顾人伦纲常,多半是迷恋邬莹莹的皮相,眼下这妇人容貌鲜妍用不着赤须翼,日后为了继续吸引顾宪,少不用赤须翼来保持容貌。
此物当仅一枚,邬莹莹怎肯割爱。
纵算圣人亲自向南诏国讨要赤须翼,邬莹莹多半也会谎称东西已遗失。
至于他蔺承佑瞎不瞎,与邬莹莹又有什么相干。
滕玉意出面讨要就不一样了。
她拿住的是邬莹莹的要害,此事一旦传出去,南诏国国王为了皇室和儿子的体面,保不准会暗地里赐死邬莹莹。
到时候别说荣华富贵,连性命都保不住。
聪明人最会权衡利弊。
邬莹莹能先后得到新昌王和顾宪的眷恋,绝不可能只靠着一张漂亮脸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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