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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就是很沉重的事,闵惟秀却说得如此轻松,好似这一切,她削瘦的肩膀轻轻一挑,都能够扛起来一般。
“你没有见过蔡忘,怎么知道这个孩子就是他?”
闵惟秀问道,不怪她多心,实在是敌人知道的事情太多了。
她同闵惟思这么亲近,都不知道这些事,但是谋划这一切的人,却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的。
就是不知道,那个人,是只知道闵惟思在外头置了外室生了儿子,还是他也知道,闵惟思是柴家后人。
若是后者,那麻烦就大了。
闵惟秀深吸了一口气,望了望窗外的雪,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明年她阿爹就要出征,然后闵家的大难就来了,这两件事发生的时间如此靠近,不得不让她十分的警醒起来。
再加上前不久,她阿娘也是古古怪怪的样子。
她想着,又深吸了一口气,怕是一场针对闵家的暴风雨,即将来临。
而她还赤手空拳的,什么都没有准备好,她无一兵一卒,拿什么去打这一场仗。
唯一能够帮得上的忙的姜砚之,还在这个时候被人送出了开封府。
姜砚之被人送出了开封府?在快要年节的时候?闵惟秀神情一凛。
“我给他留了一块玉佩当凭证,他脖子上挂着的红绳子,是我亲手编的,错不了。
而且你仔细看的话,那孩子长得有几分像我,而且我看到了蔡鸢。”
“之前蔡鸢的尸体被扔下来的时候,我在人群之中,看到了闵惟芬,今日她进了府,要寻祖母说话。
这事儿同她脱不了干系。”
闵惟秀说道。
“你的身份,除了阿爹,还有旁的人知道吗?”
不等闵惟思回答,闵惟秀又自顾自的说道:“生了几个孩子,当娘的自己不可能不知道,是以阿娘肯定知道,大兄那会儿年纪还小,肯定知道。
阿奶……”
闵惟思一愣,猛的拽了拽自己的手,咬牙切齿道:“阿奶肯定知道。
阿娘有孕在身,府中是谁主持中馈?肯定是阿奶!
你还记得吗?当时姜砚之要治二叔的罪,阿奶说了什么,她说十四!”
闵惟秀恍然大悟,闵老夫人当时说的十四,肯定就是这个意思。
她同闵惟思今年十四岁。
那么当年那件事情,就发生在十四年前,她提这个数字,就是在威胁武国公同临安长公主!
难怪他们最后妥协了,连生下野种的老夫人,都留了下来,养在府中好好的让人伺候着。
“那你同蔡鸢的事情,阿奶知道吗?”
闵惟思摇了摇头,“这事儿除了我,没有人知道,我同石二郎还有王八郎,好得穿一条裤子,我也从来都没有同他们说过。”
他一说完,又低下了头,“是我做事不谨慎。
现在看来,已经被人知道了。”
“事情已经发生了,咱们懊恼也没有用。
但凡做下的事情,没有不留痕迹的,说不定不久开封府的人,就会上门来寻你了。
你去寻阿爹阿娘,说清楚这个事情。
我去寻闵惟芬,蔡鸢不能白死。
二哥,打起精神来,敌人已经打上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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