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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纳兰雪轻声答应了一句,眼泪,却已经忍不住在眼眶子里打转,只差掉下来了。
她知道,如果,这一次,她当真选择了尚扶苏,那便是等于,从此改名换姓,跟了他,远去商国,只要不是盟会在商国举行,就再也无缘得见两位兄长了,爹爹和娘亲的坟冢,也再无机会前来拜祭打扫。
想到这儿,纳兰雪的心,便是本能的顿了一下儿,原本已经决定了的事情,也在她所未料的时候,默默发生了变化。
……
原本,已到了门口,准备下聘求亲的长仙枫,在听纳兰府的管家说,郡主卧病,不便见客,便识礼的带人退回了下榻的客栈。
不曾想,还未坐稳,便听得外边来了传闻,说是纳兰雪突染重病,恐不久于世,纳兰府里的两位少爷离朝回府,如今,纳兰府里,已是乱成了一团了。
对纳兰雪“突染重病”
的这事儿,长仙枫原本是不信的,但,久立窗前,从客栈二楼往外看去,见着街上络绎不绝的百姓,各自捧了自家所出的物产,纷纷涌向纳兰府方向,再回来时,都是一脸的悲痛垂泪,便是又有些迟疑了。
末了,终忍不住心中疑惑,使下人扮成百姓模样,带上“自家物产”
,前往打探。
御医一个个的进入纳兰府,不久之后,又各自叹着气,满脸愁容的从里面出来,被百姓们包围问询,也只是摇头,什么话都不肯说。
约莫小半个时辰之后,太子司马玉的轿子,也在了纳兰府的门口停了下来。
司马玉一脸焦急的下轿入府,在里面待了一个多时辰,才垂着头走了出来,上了轿子,吩咐轿夫回宫。
“雪儿,你可要挺住,我回去,跟父皇求他的那粒,传说是祖上留下的,能……续命的药来,若……他不肯给,那,我便起兵,给你去抢来,你要等我,一定,要等我……”
轿中的司马玉,已开始计算,要如何起兵造反,才有足够的胜算,他还没有完全准备好,手里的全部兵将加起来,也才不超过一万人,如果,纳兰籍所帅的禁军不做阻挡,胜算可以有八成,如果,阻挡……那怕是,连三成的胜算,也未必会有了……不过,事已至今,由不得他再计算衡量,如果,纳兰雪当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留着这些力量,又有什么用处?
将来,称皇成帝,再追封她一个皇后的身份么?
若无她相伴,他还要这皇位,做什么!
客栈之中,尚扶苏已使了跟随他来的侍卫,快马加鞭的回去商国,将所有的御医,都带来莫国。
现在,他正准备动身,去往那个他去过的药铺,跟那个去给纳兰雪诊过病的大夫,问一问纳兰雪的情况,什么叫病重难治,恐不久人世!
“陛下莫要着急,皇后娘娘福大命大,定不会有事,那大夫,该是医术不精,自己医治不了,就胡乱说话的,不足为信。”
侍卫急急的追上尚扶苏,给他披上了一件新的斗篷,他早晨出门儿时穿在身上的那件,已经裹给了纳兰雪,之前,又忙着去给纳兰雪寻大夫看病,未来得及再穿,便就一直到了现在,“皇后娘娘自己不是也说了么,就是前一日染了点儿风寒,这风寒,又不是什么不得了的大病……想皇后娘娘征战疆场之时,风餐露宿的,不也没听着说有半点儿不妥的么?可见……”
“再唠叨,朕就给你把嘴缝起来!”
尚扶苏心情不好,便是听谁说话,都觉得心烦,翻身上马,抖了缰绳,就朝着之前的那间药铺奔驰而去。
……
所有的御医瞧遍,都看不出个所以然来,都只觉得,纳兰雪脉象虚弱,是从未见过的怪症。
司马青也是心急,生怕纳兰雪当真有个三长两短,让莫国使了一员良将……莫国本就缺乏将领,如今,尉迟献年老,已不能带兵,尉迟恭又是尚缺历练……好不容易寻得了纳兰雪这么一个将才,若是……
圣旨连下了三道,整个昭阳城里,几乎所有有些本事的大夫,都已进过了纳兰府的大门,但,纳兰雪的情形,还是“越来越差”
,有几次,甚至险些喘不过气的昏死过去。
“父皇,儿臣听闻,祖上曾有一粒能续命的奇药传下,不知,可否拿出来,用来救纳兰郡主一命?”
司马玉已在司马青的御书房里跪了整整一个时辰,不下第五十次的,说出了这话。
就在刚刚,他打算去召集手下,谋反逼宫,强行夺药之时……他自以为可靠的“手下们”
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
面对司马青手握告密文书,愤怒的目光,司马玉知道,自己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既然,抢夺不成,那,便求罢,他撇了自己的尊严和骄傲不要,也绝不后退半步,他要救她,不惜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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