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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尘静诚心诚意地问:“惠道友,我想请教一下,你哪来的这么多钱。”
我问:“你需要用钱?”
高尘静沉默片刻,道:“老君观那边托人捎来消息,说是他们经过活动,公家那边已经同意把主持放出来回家过年,不过得用到钱,让我帮忙想办法筹一些,一万两万不嫌少,十万八万不嫌多。”
我笑了起来,道:“老君观已经把你逐出师门了,你还想着给他们帮忙?这是以德报怨啊!
你能当圣人了。”
高尘静道:“逐我出师门,也是无奈之举,老君观对得起我,我也得对得起老君观才行。
再说了,他们求我,也是想通过我探探你和小陆元君的意思,许不许他们把人弄出来。”
我说:“那你告诉老君观在川中操持这事的人,他们上当了,赶紧把那骗子抓了,扭送公安,别把钱赔进去。
怎么说也是传承千年的名门大派,要是被江湖骗子给骗了,那可真是把脸丢到姥姥家了。”
高尘静道:“主持已经在里面蹲一年多了,能给他们个念想吗?”
我说:“既然是陆师姐安排封的,怎么也得她点头解除才行,过年的时候你问问她吧。”
高尘静沉默片刻,道:“我不敢。”
我不由失笑,道:“这有什么不敢的?陆师姐又不是老虎,还能把你吃了不成?”
高尘静道:“每个见过接触过小陆元君的人,都怕她,就算是来少清也不能例外,我怕她很正常。
小陆元君不是老虎,但却比老虎可怕多了。”
我问:“你怕她什么?”
高尘静道:“不知道,但就是怕。
只要站在她面前,我就会不由自主心生畏惧,那种压迫感仿佛是遇到了天敌。
惠道友,难道你不怕她?”
听到这个问题,我张嘴欲答,但话到嘴边却卡住了。
我原本应该是怕的。
第一次遇见她,便不由自主心生警惕畏惧。
可现在,我却不怕她。
这个转变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应当是在高天观中见到了初次现身的黄玄然之后。
我心中畏惧的,变成了黄玄然。
几次试探交锋归来,无一不是汗透衣衫。
相比较而言,陆尘音却是没那么大的压迫感。
想到这里,我心中微微一动,侧头看向墙上挂着的斩心剑。
斩心剑便在鞘中发出叮的一声鸣响。
这一刻,我终于明白,为什么素怀的剑鞘能够容得下斩心剑,为什么人人都会畏惧陆尘音了。
“大家都是高天观门下,我自然不会怕她,高道友,你身为高天观门下,也不应该怕他。
你怕他,是因为心底里还把自己当成老君观的一份子,而不是高天观门下。
你要是像我一样全身心地投入高天观,真正把自己当成高天观门下,自然也就不会害怕陆师姐了。”
听到我回答,高尘静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道:“不是这回事。
不过,你说得对,老君观的事情,我应该去问小陆元君。
我这就回京城去找她问,等到过完年,再和你一起回金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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