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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开来问:“就这么简单?”
我说:“就这么简单。”
赵开来摸了摸夹在耳朵上的烟卷,却终究没有拿下来,道:“信你了。
但我有个要求。”
我说:“送老元君归乡后,我就返回金城,老实修行,不会再离开。
眼瞅年底啦,我这忙活一年,也得歇一歇,不可能大过年的,还到处惹是生非。”
赵开来道:“过年来京城一起?”
我说:“这是自然。”
赵开来笑了起来,摸下耳朵上的烟卷,起身道:“我去后面抽颗烟。”
车队离开关口,一路出城,行十余小时,至丹霞山脚下路口,便见道路两侧黑压压站满了人,左侧尽是和尚,右侧全是道士,整齐列队,焚香提灯。
稍远些地方,则聚满了看热闹的附近村民。
待车队驶到近前,两侧僧道各有代表数名前出,奉香站于道中,齐声道:“恭迎素怀老元君返乡。”
车队缓缓停下。
小梅下车同众人简单交谈了几句,便把他们引到大巴上,与我见面。
都是这一省之地的正道大脉,不是主持就是方丈,尽在投资大会上见过,听闻我护送素怀遗骨返回终南山,便聚到这交通要道来拜见,而且全都打算跟我一起去往终南山。
我便瞟了赵开来一眼。
昨天晚上谢尘华才带着素怀下船,今天早上入关,这才隔多长时间,他们就全都听说了,还不分远近齐齐跑了过来?简直就是睁眼说瞎话。
赵开来冲我笑了笑,没有插话。
我便道:“难得诸位有心,那就一起吧,只是这大巴座位有限,不能把所有人都带上,请各家派两名代表随行,其他人都回吧。”
众人自然是没有意见,而且显然早有准备,不多时便都上车坐好。
车队于是继续行驶,出广东,过两湖,入陕西,直抵秦岭山脉,至终南山脚下。
这一路上,每行一程,都会有附近正道大脉聚集恭迎,又派人上车队行,除此之外,还有许多没什么名气的小庙小观在路边设坛祭祀迎送,待到终南山脚下的时候,车队随行已经三百余人,全国正道大脉代表尽聚于此,比投资大会出席的门派还要多还要全。
车在路头停止,前方只能步行。
我整束衣冠,背着素怀下车,踏步缓行,小梅和谢尘华左右护持。
赵开来则稍落后些,跟在旁边。
后方一众僧道各排队伍,泾渭分明,分作两列,浩浩荡荡随行。
沿黄土路步行不多时,便可见那处规模不大的道观。
观中一众女冠和从京中带回的女孩儿们尽皆列于观门前。
怀真携着冯楚然站于最前面,看到我背负素怀而来,便深深弯腰施礼。
我回了一礼,便自两人身前越过,来到道观前。
山门上贴着交叉的封条,还盖着大红印章。
赵开来上前,仔细将封条揭下来揣好,然后退到一旁。
我便抬手推开山门,跨过门槛,直至三清殿,这才将素怀放至三清像前的蒲团上。
素怀盘坐,身姿端正,神态安详,仿佛没有死,只不过是在闭目诵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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