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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雪道:“有舅舅保着,哪个敢来生事?”
张宇初道:“雪儿,听舅舅的话,这天下十三道巡抚衙门,兵部大堂,吏部大堂的位子你都可以坐一坐,这龙椅万万坐不得。”
慕容雪不依不饶,百般撒娇放泼,倒弄得张宇初没作道理处,风清扬暗自诧异,不知她何以半天间与张宇初变得如是亲热,不知内情的人还以为慕容雪是张宇初的千金呢。
原来慕容雪面目与张宇初之妹张宇真相肖,张宇初对妹妹疼爱异常,张宇真与段子羽偕隐昆仑后,见面之时鲜少,老来亲情更浓,思念弥笃,偏巧慕容雪的顽皮刁钻,嬉闹无常亦与之相类。
是以张宇初不由得把疼爱妹妹的一片心移至慕容雪身上,任其百般胡闹,自己看着取乐,稍减思念妹妹之情。
风清扬见状,苦笑不已,心生一计,忽然大笑道:“我今日好险。”
慕容雪一闻此语,比听了紧箍咒还灵,登时放开张宇初急道:“怎么了?”
虽明知风清扬皮毛无损,更见精神。
但情之所钟,关心过切,坐龙椅、扮皇帝的奇
思异想倒抛到爪哇国去了,拉住风清扬的手,心下犹惴惴不已。
风清扬缓缓道:“我适才险些挨了你五十杖。”
慕容雪方知是戏弄她,气得直跳脚,心中却又庆幸,惊悸之下,倒老实了些,斜睨着风清扬,心中盘算着如何跟他算这笔账。
内堂霎时间寂静下来,只余各人的呼吸声。
张宇初长出一口气,笑道:“风儿,我倒服了你了。”
风清扬茫然不解,道:“此话怎讲?”
张宇初道:“没半天工夫,我就被这小妮子折腾得云三雾四,不辨东西,几根老骨头都险些被她拆了,这些日子来,亏你怎么受的。”
慕容雪立即面红过耳,啐道:“为老不尊。”
羞赧之下,躲进内室去了。
风清扬愣在那里,窘得面红耳赤,作声不得。
净思倒暗暗诧异,张宇初中年时威毅凛然,大有王者霸气,令人不敢仰视。
老来性情大变,平易得多了,实感匪夷所思。
其实人于青、壮年时,意气风发,胆识俱盛,觉天下事无不可为,于子女亲情上倒不甚注重,老来雄图霸业,尽成过眼云烟,无论得遂与否,均能勘破其幻,而舔犊之情弥深,此乃千人一般,世人同面,非唯张宇初一人如此。
净思久已不耐,綦欲打听段子羽讯息,只是话到唇边,殊难措词,此际便打圆场道:“张真人,不知段师叔可好?”
张宇初笑道:“我就等你这一问,看你耐到什么时候?”
净思立时桃腮飞红,恼却又恼不得,以张宇初之威望,无论与谁开几句玩笑,都会感到荣于华冕,实属生平之幸,净思亦感手足无措,心中倒觉得甜甜的,除她二人而外,旁人俱不明所以,倒也不觉其异。
风清扬一听有师父的消息,登时为之一振,拉住张宇初的袖子道:“舅舅,你见到我师父了?我师父,师娘可好?他们住在哪里?他们为什么不见我?”
张宇初道:“风儿,你嘴皮子也习过独孤九剑吧,一气攻出这么多招,叫我应付哪招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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