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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让冯茜茜带小老虎进房看电视。
听那边两个当事人兀自纠缠“认不认识”
,忍不住摇头。
依然是说儿子:
“别跟小孩似的。
你今年多大了?”
顾磊板着脸,谁也不看。
憋着的那口气也是对自己。
东窜西跳,找不到出路,只好自行消化。
一张脸涨成酱红色,发黑发紫。
连带着鼻尖几颗麻坑也愈发清晰了。
夫妻俩平常也吵,但很少闹这么大。
冯晓琴说要走,他还当她是气话,见她收拾东西,才知是真的。
三分气恼,倒有七分迷糊。
急是急的,却也拉不下脸求她。
傻话一句接着一句。
拖着腿上去,拽她的箱子。
冯晓琴死活不松手。
他怕弄伤她,不好太用力。
两人僵持着。
“爸你进去,没事的,”
顾磊关照父亲,加上一句,“放心,闹不出人命。”
顾士宏叹口气,“你们这是做什么?”
冯晓琴道:“吃喜酒呀,老家亲戚结婚,回去吃喜酒都不行吗?”
顾磊点头,“那你等等,我收拾一下,跟你一起回去。”
冯晓琴道:“你不上班吗?”
他赌气道:“不上了,那种班有什么好上的。
再上一百年也是个小三子,被人家瞧不起。”
冯晓琴也是不走寻常路,听了便道:“所以啊,怕被人家瞧不起,就把证书考出来,职位升上去,就不是小三子了。
我是为我自己吗?你考证,我能多长一块肉吗?你摸着良心说,哪天读书我不是等到半夜,洗脚水倒好端到你面前,夜宵喂到你嘴里。
你辛苦,我可也一点不比你省力。
做人要讲良心。”
两人对峙着。
顾士宏叹口气,进房了。
顾磊一只手还搭在箱子上,时间长了,动作有些别扭,倒像是要把箱子揿进地板里。
鼻尖抽动几下,每年春天,老鼻炎都要发作,擤不完的鼻涕。
一手仍按着箱子,一手拿纸巾,连擤几声,脑浆都要迸出的感觉。
冯晓琴拿余光瞟他,也作孽兮兮,男人太窝囊,自己倒也罢了,旁人看着更难受。
“我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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