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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太医当即跪倒在地,身子抖如筛糠。
“殿下恕罪,是微臣无能……”
平乐恨透了他。
恨不得立刻将他千刀万剐。
可眼下又不得不依靠他,只能强压怒火,示意大丫头红杏扶着她的手,软软地坐起来,望向身侧陪坐的驸马都尉陆佑安。
“夫君,你去瞧瞧童童,她近日夜里睡得不安,爱踢被子,那奶娘粗心,万一夜里打盹没留意,让童童受凉……”
春日宴那天,奶娘对自己为什么会滚下荷塘的事,一直说得不清不楚,一会儿说好似有人在背后推她,一会儿说踢到了石头,横竖就是推卸责任。
平乐眼下自顾不暇,小郡主又从小依赖这个奶娘,离不了她,便不好打杀了事。
陆佑安也是不安心,闻声点点头,替平乐掖了掖被角。
“我去去就来。”
又望一眼胡太医。
“你也别为难太医,咱们慢慢想办法,总会有方子根除这怪病。”
平乐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待陆佑安离开,她瞬间变了脸色,一把将桌上的碗砸向胡太医,可惜身子太过虚弱,碗没能砸中,在脚踏板上滚了几圈,竟没摔碎。
平乐一看,更加恼怒。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本宫不想再听你那些敷衍搪塞之词。
你说,是不是薛六的血有问题?你给我的那些药,到底是什么鬼东西,是不是你想祸害本宫?”
胡太医冷汗湿透后背,顺着脸颊滚落下来。
“殿下明鉴,微臣绝无欺瞒懈怠之心。
眼下公主脉象紊乱,细数虚浮,恐是情丝引与昏睡药混合后,引发了其他症候,再加上公主身子本就气血亏虚……”
他不敢直接说公主心狠,药量下得太猛。
只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公主眼下需得宁神静气,切不可忧思恼怒,以免扰动气血,让病情反复,迁延难愈。
微臣的方子眼下可缓解症状,请公主再宽限些时日,微臣定能摸索出解毒之法……”
“时日时日,三天过去了,本宫仍不见好。
要你何用?要你何用?蠢材!”
平乐很生气,可心血浮躁,骂人都没有力气,一说话便气喘吁吁。
胡太医不敢吭声。
他其实比平乐更害怕。
害怕太医院有人拱火,把他扯出来。
因为那昏睡药,是他自行研发的“奇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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