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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檬对他的状态隐隐担忧。
中午午休时,杨小扬下楼来找宁檬说话。
宁檬就顺便问了她两句“你们陆总怎么了?”
、“最近他怎么变成这样了?”
,杨小扬立刻变得有点泫然欲泣。
她告诉宁檬:“阿檬,现在整个公司都好压抑,之前大家还觉得愿望终于成真了真好呀,陆总不吼人不喷火了,可是现在我们都巴不得他接着吼接着喷!
他现在这样真的是,太死气沉沉了!”
宁檬听得心情沉重。
那是她初入社会就职的公司,那是带给她职场启蒙的老板。
宁檬抽了张纸巾给杨小扬擤鼻子。
杨小扬继续:“陆总已经再不过问钦和方面的事情了,不管他们后续是垂死挣扎再想办法自救一下,还是认命地接受双勋仁宁的要约收购。
老陆总一倒下,陆总的心态就彻底崩了,这些就都与他无关了!
现在他爸躺在那还有口气,他也就还没疯,我们真担心万一哪天老陆总那口气续不上了,陆总他就真疯了……”
杨小扬最后使劲一擤鼻子:“最近好多人都辞职了,再这么下去,既明资本就完蛋了!
阿檬啊,你有时间的话上楼来开导开导陆总吧,他也就能听一听你的话了!”
宁檬第二天就上楼去看望了陆既明。
最近她一直忙着尤琪的事,已经好久没有踏足既明资本了。
眼下一上来她就发现公司里起了很大的变化,人少了不少,好多工位都空了,公司到处都漂浮着萧条的气息。
三年前她在这里做秘书时过道里总是人来人往的欣欣向荣劲儿,彻底没有了。
现在这里只透着一股死气沉沉。
宁檬在去往总裁办的路上,吃惊地发现项目部顶梁柱任总任成功的办公室人走屋空了。
她路过杨小扬的工位时问杨小扬:“任总呢?”
杨小扬瘪着嘴答:“任总辞职了!”
宁檬觉得不可思议:“为什么啊?”
杨小扬说:“我也不太清楚,我问任总,他就模棱两可地说,我要是能找着下家,我也辞职走人的好!”
宁檬心里一片凄凉。
陆既明已经让跟着他干的人没有信心了。
她敲门进了陆既明的办公室。
刚进了屋她就不由一愣。
冬天都不肯开空调的陆既明,在四月天里居然开着暖风。
宁檬鼻头一酸,差点从眼睛里冲出点水分来。
坐在皮椅子里的陆既明,居然一下巴的铁青色。
须茬从他下巴皮肤拱出来,肆无忌惮地野蛮生长,让他看起来像个住了一夜桥底的流浪汉。
宁檬不忍心再看下去。
他曾是那么注重仪容的人,上班前连根头发丝该向左偏好看还是向右偏更好看都要费好些心思的,现在却连这满脸的须茬都不在意了。
宁檬从那流浪汉一般的下巴上挪开了眼,问陆既明:“挫折总会遇到的,可你怎么也不至于一蹶不振成这个样子吧?”
陆既明扯动一下嘴角:“不至于吗?他可是我爸爸。
我还没来得及好好和他说说话聊聊天,他就那么躺在那了。”
宁檬听出了他心里的遗憾和疼痛,她跟着一起辛酸不已。
她懂陆既明此刻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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