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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学姐说了,“他这个毛病是我逼出来的,我很内疚”
。
可现在想,学姐真正想告诉她的应该是这样的意思吧:假如他生气,气到发抖,你就躲开,不然他是会失去理智对你施加暴力的,他会动手打你的。
宁檬不知道该难过还是该痛惜。
苏维然真的变了,他再也不是以前那个谦谦少年,他被他的经历折磨成了另一个人。
一个表面依然儒雅内心却被嫉妒侵蚀得病态的人。
宁檬用湿毛巾敷着脸。
最近一件一件的事向她压过来,她被抽完有一瞬间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正在一片耳鸣中做着有丝分裂。
她正把一个崩溃的歇斯底里的自己从身体里分裂出去。
但是在分裂完成的最后一刻,她冷静下来了。
她不想变成和苏维然一样的人,被愤怒蒙蔽理智的人。
现在她彻底冷静下来了。
她可以很安静地回顾与苏维然在一起的这一年里的点点滴滴。
或许从一开始就是错的吧。
去年这个时候,她对苏维然说,自己陷入怪圈,想放掉一个人又放不掉。
他说愿意拉她逃出怪圈。
结果呢?她其实已经从怪圈里出来了,她已经很有决心地把陆既明隔开在怪圈之外了。
可苏维然却觉得她依然呆在怪圈里,他没有像他自己说的那样愿意拉她出来,他只是让他的嫉妒酝酿升级,最终演化成了暴力。
她是真的愿意把自己的选择坚持下去的。
她愿意和他奔着结婚去发展去努力。
可是当这巴掌在众目睽睽的咖啡厅挥到她脸上,她真的忍不住要退缩了。
她从没有挨过打。
父母一个手指头都没碰过她。
这是她人生唯一一个耳光,她觉得委屈和耻辱。
他的巴掌打散了她执行自己所做选择的决心。
她想她应该和苏维然两个人理智地聊一聊,重新审视一下彼此的关系,是不是真的合适。
当天晚上苏维然打电话给宁檬。
他自责,忏悔,无比自弃。
他发誓以后再也不会对宁檬失控。
听着苏维然的赌咒,宁檬心里很悲凉地发现,他现在的样子和从前财务姐姐家暴成性的前夫没什么两样。
愤怒就动手,事后就痛悔,什么样可怕的誓言都敢安在自己头上,只求你相信,他再也不会这样了。
宁檬累了。
她告诉苏维然:“学长,请给我三天时间,让我安静一下,休息一下。
三天后我会联系你的。”
三天后,宁檬的脸彻底好了,她打电话约了苏维然。
她本来想把苏维然约到咖啡店或者餐馆去谈。
可是苏维然坚持要她到自己家里,他要亲自洗菜做饭,以示赔罪的诚意。
宁檬想或许和他见面以后聊到的事情又会刺激到他,万一他又失控,公众场合会很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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