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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于是大大方方地一笑,“子岳兄真把我肚子里的酒虫勾出来了。”
秦峰嘴角含笑,顺势将手边酒坛推了过去,“这是我自酿的梨花白,清甜不醉,你来尝尝。”
闻言,谢宁便放下心来,四下酒具皆无,她也毫不在意,抬手扬颔,便将温醇美酒送入喉间。
片刻后便出声赞道:“果然是味道甘美。”
“呵,”
秦峰轻笑一声,用眼神示意谢宁递酒,饮了一口后,才缓缓出声道:“梨花白不过是饮个意境而已。
说到底,还是烈酒喝来爽快。”
秦峰所言倒是极合谢宁心意,只是他这说话的语气,怎么听来,都有几分不同寻常。
谢宁与他相识也不是一两日的功夫了。
她面上不说,心中对眼前这位天生贵胄的皇子,确已生出了敬佩之情。
身患重疾,久病不出,设身处地,便换作是她,也很难坦然以对。
秦峰却是难得地潇洒,待人接物都很是温和。
纵是因身患咳疾,语句简短,话里话外,也极为温润,很少会用这么落寞的语气来感慨什么。
谢宁眉头一皱,伸手去晃几上摆着的酒坛,随即将其放到自己面前,关切道:“子岳兄可是有什么心事?不妨与阿宁聊聊,免得郁结在心,徒增烦忧。”
“被你看出来了,”
秦峰一手置膝,一手移到几上,支在下巴处,随意的动作透露出散漫,如墨漆点的双眸分外幽深,似是在回忆什么,淡淡地道:“明日七月初二,是我母妃生辰。”
谢宁看他神色怅然,因不知其中蹊跷,便没有贸然出声,只是关切地看着他继续开口。
“她在生下我当日,便自戕而亡。
宫中人人皆说她得了失心疯,才会在生产当日离子而去。
我自生时,便比兄长幼弟多了一桩憾事。
有时我常常会想,她究竟是什么样子,若是她能陪在我身边,也会像旁人的母亲那般照顾我吗?阿宁,是不是我做得不够好,她才会离我而去呢?”
秦峰的声音渐渐放低,谢宁的心情也难免有些酸楚,她不是伤及自身,只是同为自幼失母,她自然能够体谅秦峰这种心情,何况秦峰的情况与她又有不同,听他话中之意,竟是将母亲之死怪到自己头上。
眼看着秦峰仰头将那梨花白潇洒地一饮而尽,谢宁胸口却似堵了什么东西似的,闷闷地钝痛,心中懊恼。
白日相处之时,秦峰情绪并无异常,若是中间没发生什么事情,没道理会出现这种情形。
依谢宁看来,极有可能是对方在房外误会自己后有所联想,才会如此。
事已至此,懊恼无用。
谢宁的目光顺着秦峰的视线而去,落在头顶的繁茂枝桠上,心中一动,数年前的记忆恍然浮现。
(头发那一处,是谢宁在修剪分叉。
虽然古代人不剪头发,但分叉总是要剪的对吧,因为没想到什么好的词汇来形容,所以写得比较隐晦。
PS:为了顺滑乌发,书友们要记得时常修剪分叉呀,频率当然是越多越好,半月以上为佳。
去理发店或是自己处理都可以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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