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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
田源忽然嚷了一嗓子,闪身挡在包二爷身前。
其他村民见状,也纷纷停下脚步。
田小胖脸上并没有被嘲笑之后的气急败坏,依旧乐乐呵呵的。
似乎并不知道,他正面临着来到黑瞎子屯之后最大的考验:今天这种场合,人要是走了,人心也就散了,他以后的工作也就甭想顺利开展。
“咋了,小子,你这是准备跟俺老头子抖抖威风咋的。
告诉你,老子年轻的时候,在山上也跟黑瞎子摔过跤!”
包二爷是属炮仗的,沾火就着。
而且原来是屯里的老支书,威望极高。
一般村子里都有这么几位德高望重的老人,说话比村干部都好使,尤其是像黑瞎子屯这种,全屯都沾亲带故的,宗族势力还是比较强势的。
包村长一瞧要坏事,害怕田源年纪轻轻,小河沟里扎猛子不知深浅,于是连忙挤上前来:“小田啊,走走走,先上俺家吃饭。”
不能走啊,这一走,我也就彻底滚出黑瞎子屯不远喽——田源心里明镜似的,笑着向村长点点头,然后又转向包二爷:“老爷子,您老消消气,我是林业局的——”
“林业局咋了,当官的呗,告诉你,就算是县长来了也不好使!”
老头子觉得这小子要以势压人,更来气了,手里的拐棍儿高高举起,咱们黑瞎子屯人,就不惯着这个臭毛病。
“您老听我把话说完,我在林业局工作,学的就是农林专业。
说白了吧,就是专门能给大树治病,这棵老榆树,我能给治活喽,您老听明白了吗?”
田源也不着急,乐呵呵地跟老头解释着。
周围响起一片吸冷气的声音,包二爷也缓缓放下拐棍儿,昏黄的眼珠死死盯着田源,似乎在辨别这话的真假。
“小田同志啊,你可别逗啦,俺就会给人瞧病,你这也准备给大树打点滴咋滴——”
包大明白的大脸笑开花,小眼睛都眯成两条细缝。
他兼任村里的村医,会瞧个头疼脑热之类的小病。
“对呀,就是要给大树输液!”
田小胖使劲一拍大腿,正愁想不到什么法子来掩人耳目呢,这位大明白的助攻很及时。
四下望望,见村民都一脸愕然,显然没有一个相信的,田小胖又使劲拍拍胸脯:“各位父老乡亲,反正我在这也要常驻,是真是假,一试便知。
不是我吹牛啊,我治好的大树少说也有百八十棵。
你们都知道黄山的迎客松吧,去年差点枯死,就是我治好的!”
反正村民也不知真伪,先吹出去再说。
大伙还真被他给唬住了,有好事者就张罗着叫田小胖试试,反正大榆树都枯死两三年了,死树当活树医呗,万一出现奇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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