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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这种情状,所有剑士似是都习以为常,该谈笑的谈笑,该做事的做事,没有半个人理会那具横陈的尸体,也没有人站出来说半句话。
就连管事也没多瞧一眼,满脸严肃的继续给众人分配工作。
青还剑入鞘,似觉得“怪不落忍”
的,抬腿在大汉屁股上踢了一下,让他在黄泉路上跑快点。
跑得快,淘生的也快。
三春眼看着有杂工过来把尸体拖走,心里万般不是滋味儿。
这是一个强者的社会,不是人与人之间的道理,而是剑与剑之间的道理。
人们之间只能用剑来说话,你要觉得高兴,可以对任何人拔剑,而死在别人剑下也是一种荣耀,所以不会有人觉得诧异、惊奇,他们已经习以为常,这样被人杀死的不知凡几,死多了也便不觉什么了。
这个时代的会剑术的分几个等级,最低等的是剑士,上一级的是剑师,最厉害的莫过于宗师。
剑士也分许多等级,像这种为歌舞队护卫的是低级中的低级,再好一点伺候贵族,做贵族家被称为武剑士,而为国家效力的,则是武士。
像青这样杀人于无形的,在某种程度上已经构成剑师级别了。
青自此一剑而成名,护卫队里每天找他比剑的人不断,就连路过的镇县里都有人闻名而来。
其中最要命的是一个叫剑十三的家伙,因为他每次挑衅都是找三春,而不是青。
这点让三春很是不解,她大胆地问:“我和你有仇吗?”
“然。”
剑十三答的很痛快。
他说着忽的双眼暴突,指着她鼻尖怒吼,“你个小儿,恬不知耻,鹊兰是天上仙女,你也敢拒绝,真是胆大包天。”
三春一阵错愕,闹了半天他这么针对她,原来是因为对鹊兰有意。
她说怎么看他眼熟,原来就在十天前,她还见过他。
那日他捧着几株野花走到鹊兰面前,求恳她,“爱慕阿兰日久,但求欢一夕,明日奈何?”
鹊兰掩袖一笑,“兰无暇,勿怪。”
说着话故意挽起三春的胳膊,整个人几乎倒在她身上。
那时三春只想着怎么摆脱鹊兰这贴膏药,竟没多瞧他几眼,只约摸记得他长相平平。
后来她问鹊兰,“俊郎相邀,你为何不去?”
鹊兰幽幽一笑,“若真是俊郎,必然要往的。”
她这才明白,原来这是嫌人家长得丑了。
在这个迷恋美色的时代,男人喜欢美人,美人喜欢俊男,在对美色的执着上,女人甚至有时比男子更甚。
现在一个大活人站在眼前,仔细瞧去,这个剑十三确实长得黑了点,而且他的身份太卑贱,想得到女子欢爱确实很难。
在七国之中,连名字都没有只以数字命名的人的出身,都不会太高。
剑尖指上鼻尖,三春表现出来的仍然是一派从容,她咧嘴笑了笑,“你若喜欢鹊兰,大可追求,何必纠缠于我?”
十三被人窥见心思,脸红了红,随后高声怒叫:“你个小儿,我要和你比剑。”
三春看了看一边青,他右手握着剑柄,左手有意无意地轻弹,双眼更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
好像对她这种窘况视而不见,又好像是纯粹等着看好戏的。
她知道他这是摆明了不会帮忙了,不由暗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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