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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预感从来都是好的不灵坏的灵,正琢磨会是什么事呢,便听一内侍高声宣道:“大王有令,宣句氏之女旦觐见。”
到现在三春还适应不了这个名字,等人喊了第二遍,才猛然醒悟说的是自己,忙站起来应了一声,“诺。”
有宫女过来把她引向内宫,她心中忐忑,不知道自己要面对的大王是什么样,更不知他们这样的会面意味着什么。
宫内种植了许多白梅,一路繁花古木,昨日一场小雨后白梅花显得更加娇艳,瓣瓣娇小的白色被风吹落,飘到头上身上有一种沁心的凉。
一股香气迎面扑来,馨香阵阵,淡雅清新, 走在其中好似身临仙境。
走了一会儿,眼前出现一段长而斑驳的青石阶,浓荫掩映,台阶角撒着一些白色花瓣,像一幅锦缎绣了纯白的边纹。
也不知这个地方是久不住人,还是因为冬日天凉,走在其中竟有一种阴森之感。
不过她还是很喜欢这地方,不管是白梅还是这里的清静,她都很喜欢。
问那宫女,“此是何处?”
“大王寝宫。”
她有些好笑,这位大王莫不是有怪癖,寝宫居然设在这等偏僻之处。
进到里面她才发觉这位大王不但有病,还病的不清。
她居然在正殿里看到了一个棺材,漆黑的漆色,用上等金丝楠木制成的棺材。
一个正常人都不会往寝宫里放棺材的,而该死的,为什么这棺材还有点眼熟?
看着那棺材,忽然觉得自己头开始疼了。
她问宫女,“此是大王棺木?”
听说有些人会在活着的时候为自己制好棺材,里面绝大多数都是空的。
“非也。”
“此是谁人之棺?”
“不知。”
宫女冷冷答着,把她留在这儿等燕王,便躬身离开了。
三春围着那棺材转了三圈,越看越觉眼熟,而越看也越觉头皮发麻。
有这个东西在,原本还算宽敞明亮的地方立刻多了几分鬼气。
尤其是这怎么好像是在驭马坡的坟里刨出的那具?
不敢再看,转头瞧向别处,那是一张床,不知是用的什么木头所制,黑漆漆的,跟棺材的颜色一样的床。
床外两重帷幔,只放下内层纱帐,徘徊的月色幽幽踱进来,柔柔铺在耦合色的锦被上。
床前立着一架屏风,半开着三扇,扇面上绘的不是山水,而是两个男人,时而秉烛夜游,时而诗画唱酬,还有一幅悠然煮茶闲坐抚琴的,一个相貌与她一模一样,而另一个居然也看着很眼熟。
她盯着那两人许久,正想着另一个究竟在那儿见过,忽听到身后有人道:“旦妹妹等了许久吗?”
她回首,看到身后站着一个人,一身舒适便服,他正是她在酒楼遇上的那个让人惊艳的男子,也是在屏风所绘的另一个人。
只是没想到他的身份竟是鼎鼎大名的燕王。
“拜见大王。”
轻施一礼,盈盈下拜。
“旦妹妹不用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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