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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餐,诺尔什么都没吃。
那块派卡在他的胃里,活像一块永不消融的冰,胃酸溶解得极慢。
它让他毫无胃口,诺尔只喝了一杯牛奶便草草作罢。
可惜了索菲婶婶专门做的特色烤肉,它们又全进了忒斯特的肚子。
索菲婶婶用某种严厉又失望的眼神瞧着他,脸上写着“果然如此”
。
诺尔避开索菲婶婶的审视,徐徐喝下一杯热水,胃里的寒气让他直皱眉。
幸亏他把忒斯特金币转移到内脏间隙,否则这会儿他的胃会更不舒服。
那个莫名其妙的弱者悲叹,诺尔还是忍不住将其存了下来。
看到特殊的东西,哪怕是一个瓶盖也要收藏,诺尔决心不再与自己的玩家之心斗争。
现在他的技能栏里有血脉压制弱者悲叹和嗅闻三个技能,希望下次技能进化,能多给他点技能槽
诺尔咬着搅拌牛奶的木勺,就地发起呆。
忒斯特慢条斯理地吃光了烤肉和薄面饼,正品尝着几个紫红的无花果。
他看诺尔不动弹了,快速咽下口中的果肉“你今天有什么安排”
“你今天有什么安排”
诺尔把问题还给了他,“我的事情不着急。”
忒斯特疑惑地歪过脑袋。
只要条件允许,诺尔总是在赶时间。
他还是第一次把“不着急”
这个词组和诺尔关联到一起。
“那我可就说啦。”
忒斯特喝掉自己那份牛奶,清清嗓子,“上午约会,下午弄些钱,晚上嗯,晚上看着办,葡萄领有许多好酒,夜晚的时间也很长。”
多没出息,游手好闲者的标准安排,索菲婶婶脸上的嫌弃之色简直要溢出来。
她瞧向诺尔,指望这位看起来还有点救的年轻人出言拒绝。
结果诺尔想也不想,点头点得飞快。
“那就这么定。”
诺尔说。
他们没救了,索菲婶婶想。
明明入了秋,阳光刺眼得要命。
它将葡萄领的屋顶照得白花花的,街上行人的衣服同样白花花的,一切都结了层温暖的霜。
只有那些葡萄或紫或绿的多汁葡萄又鲜艳了许多。
它们堆积在藤编的大框里,钻入一个个垫了葡萄叶的篮子,最后停在或柔软或干瘪的嘴唇上,留下几滴甜腻的汁液。
先前诺尔每到一个地方,都要下意识找找它与游戏的相似之处,除此之外走马观花。
此刻他却走得很慢,将整座城市收入眼底。
他看到了泥土间沾着泥灰的葡萄籽,也看清了塔顶巨钟上的葡萄藤蔓图案。
这座城市终于不再是概念图里的景象,它流动起来,仿佛在呼吸。
忒斯特带着他穿过市场,穿过挤满游客的大街小巷,走向阳光找不到的黑巷,直到他们再也嗅不到葡萄汁水的酸甜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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