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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舒低下头,她不是十多岁不明事理的孩子,青铮早一开始态度就很明确,当初她被纪家毒打一顿赶出来,差点丢了小命,他不是也算到了么,硬是连声招呼都没和她打,眼睁睁看着她落难,对她况且如此,何况是一个不相识的人。
她没什么好抱怨的,但是不觉得自己救人有错。
“你还有什么不敢的,人命你都敢改了,你说说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青铮这一回的怒气出奇的大,也不管余舒事先根本就不知道赵慧这一局本来是死。
余舒就低个头不顶嘴,这模样落在青铮眼里,是成了无声的抗议,顿时冷笑:“个人自有命数,福祸能避,生死难逃,这些话为师耳提面命你多少回,你都当成是耳边风,你以为你逞能救了她就是做了好事吗?”
余舒抬起头,不服气道:“至少人活着比死了好。”
果真如青铮所说,那她也不后悔,有的只是庆幸,庆幸赵慧还活着,对于死去又重活一次的人来说,没什么比活着更重要了。
青铮同她坦然无虑的目光对上,提了口气,怒气渐渐消下去,叹了口气,从怀里摸出一件物事,一摆手,道:“早就知道你不是个安生的,你过来。”
余舒走过去,见青铮递给她东西,便伸了手去接,下一刻,手心里便多了一枚黑乎乎的戒子,不是玉石,倒似某种金属物。
“这东西为师花了大代价给你讨来的,你戴着,不是手断了就不要摘下来。”
余舒在手指上比了比,最后大小只能套到左手食指上,因为赵慧的事,心里头里头没有收到礼物的喜悦感,下意识地问了句:“这是什么?”
青铮没好气道:“让你戴着你就戴着,问那么多做什么。”
余舒摸摸手指,放下手,“师父,您刚才说我救了慧姨是闯了祸,此话怎解?难道我会有什么报应?”
青铮冷笑:“现在知道害怕有报应了?”
余舒把脸一扭:“不愿意说就算了,反正人我是救了。”
“......”
见这死不悔改的样子,青铮已经没力气发火了,抹了把脸,疲惫道:“罢,罢,为师恐怕是上辈子欠了你这个小混蛋,至此一回,我且替你化解掉,日后你再做这等出格的事,就让你好好吃顿苦头,到时可别怪师父没有警告你。”
余舒见好就收,见他软了口气,也不和他僵持,回过头来冲他嘿嘿一笑,就蹲在他身边,拉扯着他的袖子晃了l晃:“师父,您迟了三天回来,徒儿可想您了,天天盼着您回来呢,晚上我来看您,给您捎些好酒好菜怎么样?”
她还有事要让他帮忙,先把老头哄高兴了再说。
青铮现在还不知道这是糖衣炮弹,哼哼两声,脸色好看了,摆手道:“为师谁一会儿,你晚上再来吧。”
“那师父回屋去睡吧,外面有风,别再着凉了。”
“为师哪有那么弱不禁风,”
嘴上这么说着,青铮还是顺着余舒的搀扶坐起来,进了屋里,上了竹床,盖上干净的被子,嗅嗅屋里一点灰尘的味道都没有,他满意地翻了个身,去同周公会友。
夜里,师徒两个坐在院子里喝小酒,是师父喝小酒,徒弟乖乖在一旁斟酒夹菜。
两杯温酒下肚,青铮舒坦了,指着天上对余舒道:“瞧见没,那颗大星左上角的小星叫望子,凡你能看见它,周围有没有云团,就是说,附近有人家将要生孩子了。”
余舒今天没带小本,有一句没一句地听了,把酒斟上,随口问道:“师父,我还记得您和我讲过九曜,里头要数计都和罗睺两个最凶,您说要是有人命里犯了计都星,岂不是很凶险?”
“凶险,当然是凶险,”
青铮想也没想便挥手道,“命里计都只在六十甲子最后一年里出现,这样的人本来就不多,有那么一两个,也都早早夭折了,活不过周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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