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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近来年事已高,身体一直不好,可是忽然病倒却不是什么好兆头。
绮罗交代了月三娘一番,披上斗篷出去,外面竟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小雪,地上有几处水滩,映照着烛火和行人。
透墨搓着手等在那里。
“透墨?你怎么没跟侯爷一起回去?”
绮罗走过去问道。
透墨行了个礼:“主子要小的留下来保护夫人的安全,也免得旁人说闲话。
夫人现在是要回去了吗?”
绮罗摇了摇头:“祖母病倒了,母亲要我先过去国公府一趟。”
“那咱们赶紧走吧。
晚了雪要下大了。”
透墨扶着绮罗上了轿子,又回头看了宁溪一眼,把身上的鹤氅脱下来,给她披上。
宁溪要躲开,透墨按住她说:“我身子骨硬朗,你要照顾夫人,现在是关键的时候,可别病了。”
宁溪听他这么说,也没有再推辞。
只是旁边那些侍卫心照不宣的表情,让她红了脸。
绮罗赶到国公府,松鹤苑里的下人来来回回地奔忙,太医已经到了,正在给长公主诊治。
朱明玉和郭雅心坐在明堂里,郭雅心一直在轻声安慰丈夫。
“爹,娘。
祖母怎么样了?”
绮罗快步走进去,郭雅心拉着她的手,低声道:“情况很不好。”
“好端端的,究竟是怎么了?”
郭雅心摇了摇头道:“景尧和赵毓争吵之后,赵毓一气之下回了娘家,几天都不回来。
林姨娘现在管家,就把景尧那房的用度减少了,景尧来你祖母这儿理论,你祖母就让他纳几房妾室,赵毓兴许就回来了,用度也不会减少。
哪知道他如何都不肯,说得急了,就发脾气跑出去,把你祖母气病了。”
朱明玉抬手按着额头,连声叹气,绮罗按着他的肩膀:“爹,祖母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郭雅心也对朱明玉说:“官人,眼下国公府这么乱,大嫂被看管起来,母亲这里也需要有人照顾,不如我们先搬回鹿鸣小筑吧?”
朱明玉定定地看着她,目光里有深浅不同的东西涌出来,但也没说什么,最后只应了一声好。
经过太医的救治,长公主脱离了危险,但人还没醒过来,绮罗进去看了看她,她苍老了许多,无精打采地躺在床上,从前保养得宜的皮肤上也有了很多的褶子。
朱明玉陪在床边,握着她枯槁的手,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郭雅心送绮罗出府,路上她握着绮罗的手问道:“瞧我们光忙你祖母的事情了,也没来得及问你。
听说西夏的公主向你下战书了?”
“娘,您不用担心,我能应付得过来。”
绮罗宽慰道,又担心地说,“为什么我看爹的情绪好像不太对?”
郭雅心闪烁其词:“他近来公事上不太顺利,加上家里出了这么多的乱子,一时之间没缓过劲来,你不用担心我们了。
我喊你回来的时候,不知道你要与西夏的公主比试。
皎皎,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尽力就好。”
“我明白。
娘,国公府上下有这么多事要操心,江文巧的事情,您就先别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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