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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薛翘出嫁那日自会有分晓,当真?”
引商还是不放心的问了一句。
“当真。”
华鸢把脸扭向她,又说,“吾孰与卫郎美?”
引商失笑,心想他定是想听到“君美甚,卫郎何能及君也?”
这样的回答,但她偏偏摇了摇头,答曰,“卫郎美,君不若卫郎之美也。”
刚刚推开门进来的卫瑕听了这话,一时愣在那里,后退了几步关上门,又重新推了一遍门走进来,“我刚刚什么也没听到。”
难得现在的他还能这样与他们说笑,引商笑笑,招呼他过来坐下,问他,“你的伤如何了?”
“无妨。”
自从传来兄长出事的消息后,卫瑕险些忘记自己还带着那样重的伤了。
而如今他的脸上甚至没了一开始的悲色,倒像是安心了许多。
虽说华鸢一直未说卫钰的死活,不过就连引商都能从华鸢的神情中猜出卫钰未死,何况卫瑕。
而卫瑕一向是个聪明人,知道有些事不到时候问了也无用。
几人在屋里又说了一些话,天灵在那边看了一会儿书便捂着脑袋喊疼,引商帮他揉了许久,看他睡了,这才好奇的问卫瑕,“当日你说杕杜有变是什么意思?”
一提这个,卫瑕不由笑着摇摇头,“杕杜二字本是《诗经》的篇名,意为孤生的赤棠树,喻人孤立无援。
李林甫执掌吏部时不认得杕字,便问侍郎‘这里写的仗杜是什么意思、’,此事朝中人人知道。”
李林甫才疏学浅,却偏偏排斥贤才,还建议皇帝重用胡将,致使安禄山盛宠无两,势力也一日比一日大。
“再这样下去,不知十年后这天下还会不会是如今的盛景……”
说到感伤处,卫瑕也只能在心底叹气而已。
而既然他这样慨叹出口了,华鸢也不介意回他一句,“如今长安城恶鬼横行便是征兆,这天下十年内必成乱世。”
这话说得直白,卫瑕微怔,似是不敢相信,可他又比任何人都清楚眼前这人的能耐。
若对方所说并非戏言,那这大唐盛世怕是真的撑不过十年了。
“你们文人总是这样忧国忧民,替不相干的人忧虑。
怎么不想想自己还能不能活到乱世的时候?”
华鸢嗤笑一声,说完便像是怕引商过来打人而躲得远远的。
就在这时,外面有婢女过来请卫瑕去杨氏那里。
卫瑕勉强自己缓过神来然后站起身,随婢女走出的时候却忽然想起了家里那只猫,便问道,“盎盎……就是长姐所养的那只黑猫,今日怎么不见它?”
可那婢女却露出了一个茫然的神情,“娘子从未养过猫。”
“还在这里说什么猫?”
李瑾从院外匆匆走了进来,告知了他们一件奇事——薛翘的夫家竟然将婚期提前了。
*
婚姻大事不是儿戏,选好的吉日也不可轻易更改。
可是自从薛府出了那样的事之后,薛夫人便终日惶惶不安,急切的想要将女儿嫁出去。
薛翘的夫家姓崔,这崔家也不知出了什么事了,那即将成亲的郎君竟然也像薛翘一样突然病倒。
两家一合计,又找了媒人改了日子,就在三日后成亲,也算是让喜气驱走霉气。
成亲当日,仪式在青庐中举行。
薛翘身着钗钿礼衣“”
,吃了三口饭、合卺……终于与夫婿坐在了百子帐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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