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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用的材料包括大量的石砖,邓名先砌一面墙,然后糊上一层土,再开始砌第二面墙;下一面墙的砖块和上一面墙的砖块交错摆放,然后再糊上一层土……一层接着一层。
邓名唯恐密封不好,层层之间都要夹上土层,也不知道最后砌了多少面墙,反正是不计其数。
挖出来的地道被砖墙堵上了一小半,密封层恐怕得有十几米宽了,如果不是导火索不够长了,邓名本来还想再砌几道墙。
摆好石砖后,邓名依然担心密封层会松动导致爆炸失败,就用几根大木头死死顶住最外的墙面。
在邓名紧锣密鼓地进行密封工作时,郧阳守将好奇地在城头观察明军的动静。
看到明军往坑道里面搬运石砖时,清将百思不得其解:这是要帮我修固墙基么?往坑道里面运木头虽然是穴攻的正常步骤,不过落在清将眼里同样显得十分古怪,他确信明军不可能这么快就挖出了足够大的洞穴,现在运进木头,除了给挖掘和运土造成麻烦,没有任何其它的好处。
在正常情况下,运木料进坑道也是随挖随运,每当挖空一块地方就用一根木料支撑住墙基,不可能一口气挖完然后再同时把木料运进去,因为那样墙基早就会下陷,把里面挖掘的人压死。
最后,清军守将觉得,明军运进地道的木料看上去并不适合用来做支撑立柱,而且明军运了几根以后不继续运了,显然是放弃了。
“哼!
就算是练兵,也得当真的去做才会有效果。”
清将对城下的明将嗤之以鼻。
他直到最后也没想明白明军运砖块是要干什么,不过断定敌人仍是在训炼队伍,而且训练工作进行得很潦草:“要是让新兵们看了,认为这种小木料就能当支柱的话,以后真要攻城不是要出大笑话!”
怀着对敌人的极度鄙视,清军守将离开了城墙,到下面去检查水渠挖掘的进度,感到自己严肃认真的态度同外面那些敷衍了事的明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看看我,就是明知道对方不会真的穴攻,还是要认真地挖着沟渠,真的挖一个池塘出来并且蓄水……这样练兵才有作用嘛。”
尽管不赞同邓名的计划,可是当刘体纯看到邓名满身尘土地从地道里爬出来后,还是深感这个宗室子弟果然与众不同,这种下坑道的事情一般的将领都是不屑于亲历亲为的。
邓名又做了一条新的导火索,把它同地道里的导火索牢牢地连接起来,依旧是用香烛当作延时引信。
部署好这一切后,邓名就要求刘体纯和袁宗第下令军队远离这一带。
黑火药若是没有发生爆炸,那顶多是有灼热的气流,但若是发生爆炸,肯定会有冲击波出现,在昆明的时候邓名就有体会,现在就指望爆炸的冲击波能够破坏郧阳的城墙了。
因为没有爆破过,所以邓名也不知道人们距离多远才算安全,只是一个劲地让大家再走远一些。
最后,明军一直退到了距离爆破点一里地以外。
郧阳守军注意到了明军的异常,觉得今天明军的古怪行为实在太多了,把他们看得稀里糊涂的,不过他们并不认为和城墙有什么关系。
就算时间足够,就算明军已经完成穴攻的前期准备,打算烧毁立柱让城墙坍塌了,也不该把军队躲到那么远的地方去。
城墙就算坍塌也不会消失得无影无踪,能够造成一个可供攀登的斜坡就属于很成功的穴攻了。
一般在发起穴攻前,攻击者都会在目标墙段前摆好进攻阵型,准备在第一时刻夺取可能出现的斜坡。
而守军也会因此而得到jǐng报,同样会集中军队准备保卫危险的城墙,同时放水灌地道。
看到所有的人都远离危险区域后,邓名亲手点燃了香烛,然后飞快地离开地道,发足全力跑向不远处的马,跳上马背就头也不回地远离土丘而去。
袁宗第和刘体纯等着看邓名这一番辛苦布置的结果。
他们两人身边的明军并不多,此时大部分明军正在远处修筑云梯、挖梅花桩,其它几个新土丘下的地道挖掘也在继续。
在这群人当中最有热情的就是跟着邓名去过昆明的那批卫士,不过其中几个诸如李星汉就担心火药量太少,毕竟一棺材火药不能和昆明的一仓库火药比。
赵天霸和穆潭听说邓名的计划后,反应和刘体纯差不多,他们从未听说过这种战术,因此心中都有些怀疑。
因为担心地道里通风状况不好,所以插在火药导索上的香烛很短,邓名估计现在应该已经点燃导火索了。
砌墙过程添加的都是干土,而且墙壁内的火药束用棉布包裹着,应该不会有受cháo问题。
“不知道一棺材火药够不够。”
邓名也有同样的担忧。
他知道,很快导火索就会把棺材里的火药引燃,几百斤的火药在充分反应后,会化作一团温度很高的高压气体,估计能有一千度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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