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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客气地喊着黄天青的字:“瑾瑜啊!
先帝所言不差,富家不用买良田,书中自有千锺粟。
你由读书上能想到农事,端可见用心二字。”
黄天青叉手站在一旁,只是垂头称是,不敢居功。
陈知州看到邹老爷子,招手让他过来,“这位老丈,这些稻田可是老丈家的?”
邹老爷子一辈子也没有见过这么高的官员,早已经是紧张的站都站不稳,只是勉强依靠两个儿子搀扶着才能站立,听到陈知州问他话,支支吾吾地说不出来话,一脸的潮红,双手激动的直发抖。
邹正义心中狂喜,可找到露脸的机会了,他张开嘴便说道:“回大老爷的话,这田是我家的!”
邹里正听得此言,双眼微眯射出缕缕寒光。
陈知州并不底细啊,闻听此言喜道:“但不知这活物成熟之后,收成几何?稻田收成几何?间中需要施肥捉虫时又如何去做?且与我一一讲来。”
邹正义傻在当场,他哪知道啊。
这时邹老爷子已经平复过来,偷偷掐了一下邹正义,心里暗骂他找死。
拱手道:“此田乃是我家二子和三子所有,大老爷若有话,可请我二子三子来回。”
这时,邹正达和邹正业才上前,将产量和注意事项说了一遍,然后又夸了一遍黄天青,说若不是黄家二郎岂会有如今的稻田。
陈知州听到这些数据,连连点头,心里暗暗估算一番,这一亩稻田中若能养这些活物,少不得也得有几贯甚至十几贯收入。
比只种稻子要划算多了,而且若是果真像他们所言,养了活物不仅不毁稻田还能滋养,如果天下的百姓都如此,何愁我大宋朝不富?想到此处,拈须笑道:“两位郎君辛苦了,瑾瑜也辛苦了。
某听了诸位之言,若痴若醉,竟是如饮醇浆。
此田,你们须得仔细照看,待得丰收之后,某会再来!”
又言道:“到那时,若是真如几位所言,某定会向官家旌表,为几位求个前程!”
邹正达和邹正业听到此话喜不自胜连忙深揖一礼道谢,旁边黄天青也叉手行了一个弟子礼。
然后邹正达又壮着胆子请陈知州去自家坐坐,本以为陈知州会拒绝,没想到知州一听邹家是火烧砖宅子拍了拍额头,“某便说为何觉得你兄弟俩为何如此耳熟,原来竟是第一家盖了火烧砖的邹家啊。
你家某当去坐坐,当去……”
去了邹家之后。
又率众将前院和内院参观了一下,赞道:“果真是防火,若是宛丘整城全部是用火烧砖盖成,春秋两季必不怕大火。”
转过身和通判低声说了几句,那通判也是连连点头。
参观完了之后,又在前院喝了一会茶水,听了里正和乡书手汇报了一下邹家庄春耕的事情。
听完了之后,几位官员便起身准备回宛丘,邹里正忙和老族长上前苦苦挽留,说道知州来邹家庄乃是庄子里上上下下的福气。
早已备好酒席,请知州无论如何在庄子里吃一杯酒再走。
正说着话,突听得旁边有一个妇人大声喊:“我要告状。
我要告有人偷逃税赋之罪,请知州大老爷明断啊!”
众人听了这话大吃一惊,纷纷张望,而邹家的人则是一脸怒气的看着老大浑家朱氏。
朱氏抿抿头发,不屑地看了一眼众人。
施施然走到陈知州的身前深深福下,“知州大老爷,我要告这邹二和邹三偷逃税赋之罪!”
陈知州今天本是来看察占城稻和活物的,未曾想到这邹家庄竟然有人当院喊冤,心中不快,便问道:“不知这邹二和邹三是何人?与你是何关系。
你且一一讲来!”
邹老爷子这会大急,冲上前去慌乱的说道:“大老爷,这疯婆子乃是我大儿妇。
平时最是疯疯颠颠,庄子里的人都知道。
她能告何状啊,大老爷莫听她疯言疯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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